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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义少将军听完,浑身汗毛倒竖,连连求饶道,仿佛重棍已经落在身上:“公主饶命。臣自知无才无德,不配尚公主,然而天命难违,臣如何向圣上开口!”
单论他的话,很难找出什么毛病,先自贬,再扯出圣旨天命,意指尽管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你,但婚事乃天子所指,我和你说了都不算。有退有进、攻守兼备,才叫好拳法,常年练习拳击的珠桦抿了口热茶,烫得她五官扭曲,捂着脸哎哟大叫。
如果瞧一瞧少将军额角的汗珠、颤动的嘴唇,便知他的确害怕惊惧。
齐容川正是年轻气盛的岁数,顿时长眉急竖,怒喝道:“什么天命难违!再尊贵的金口玉言,也有破的时候!圣旨未下,谁说毫无转圜余地!”
珠桦听着两人争来辩去,神思再度飞远。准驸马未来承袭将军之位,该如何上阵破敌?将门之后,勇气胆量却远逊色于寻常行伍中人,珠桦又想起骆青月来,越国公府同样军功显赫,府中二小姐倒性子偏软……
她摇了摇头,若论性硬性劝,骆青月在大是大非前的倔强刚强,胜过忠义少将军千百倍。这两个人如何相提并论?
听风轩里的小聚不欢而散,齐容川在回府的马车上义愤填膺道:“我自己去同父皇讲,无理取闹也好上吊跳河也好,将军府的窝囊废算什么东西!”
马车车轮压出深深的辙痕,珠桦深以为然,她拍拍公主的后背作安抚,低声分析道:“别再生气了,你先想想,陛下为何要促成你们的婚事?”
“兵权。”齐容川一针见血,“我是父皇稳固兵权的,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