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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臣错了,请父皇处置”,齐昀步步紧逼,不管不顾像是要把委屈诉诸于口。
还是太年轻了,皇帝叹道,色厉内荏满腹委屈,像极了她的母妃。
可怜可爱,但终究是家养的花儿,好看脆弱。
皇帝眉头一竖,“你是在质问朕?”
“不敢”,齐昀撇过头任谁都听得出不忿。
皇帝气笑了,“下去,领板子。”
齐昀去了,留下未发一言的太傅。
皇帝转身做回龙椅无奈道:“老师,您还是不愿回朝么?”
温渡流之前担任太子也就是当今皇上太傅,教导治国伟略,深受先皇器重,皇上也感念非常。
皇上那时身为太子时常去太傅府中交谈专业学术,一来二去认识了太傅的女儿温容。
温容替母亲为太傅送小食,罗裙飘曳,开门是一身水绿衣裙随风送香。恰似出水芙蓉,娇眸水润,唇瓣红艳柔软,叫人一见倾心。
少女瞥见英姿勃发气度雍容的太子,含羞带怯失了言语。
就这样先皇有心做媒,将温容指给了太子,后来却又变卦将丞相之女江听宜指给太子。
太子娶了江听宜做正妃,不久之后又纳了温容做侧妃,坐享齐人之福。
先皇驾崩太子登基,迟迟不册封皇后,他偏重温容柔婉和顺能够成为合格的国母,大臣更希望太子正妃江听宜册封皇后名正言顺。
僵持不下之际,温容出了意外,皇后之位无可指摘落入江听宜囊中。
丞相扬眉吐气,太傅痛失爱女一蹶不振,隐退朝堂。
“朝中有志之士众多,不缺老臣一个。老臣发妻心郁难解,需要老臣常伴左右”,温渡流婉拒道。
皇帝指着齐昀离开的背影,“老师也是看到了,臣不臣,子不子,已然弱冠拘泥小爱,丝毫不顾及燕齐声明,人心向背失之毫厘差之千里,他便是连三岁儿童都不如。”
眼见皇帝越说越来气,温渡流不慌不忙道:“王爷少经磋磨,处事的确没有分寸。”
“老五也称你一声外祖,老师对外孙怎么跟对学生一般”,皇帝摇头不解。
温渡流不承认这门血缘,“王爷是燕齐的王爷,老臣是燕齐的臣子,老臣始终铭记于心。”
皇帝斥责老五将血缘看得太重,温渡流这样说反而也不舒服起来。
“老师,未免也太不近人情了些”,皇帝不赞同道。
温渡流坚持己见,“身为父亲自然教导儿孙承担责任,不可耽溺情爱。”
“人难免有七情六欲,老师,也不要太过苛刻”,现在反而是皇帝规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