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舍的旧梦 第八章
———拎着保温桶,边走边止不住地流泪。
小区封控点的女人,
刚才进入小区时,关切问我:“又来了?你父亲怎样了?”
步出小区时,向我点点头,侧过头来小心观察我的表情变化。
因这位素不相识的陌生女人投来关切的目光,心神得到片刻温暖。
吸了一下鼻子,晃过神来的我向她摆手道别。
宁可在不相识的人面前表露悲伤情绪,不想联系亲朋好友告知父亲的病情。
一位亲戚知道后的结果,会是牵动一大片亲戚过来的探视。
礼物大多是牛奶、水果,以及可笑可气的naobai金。。。。。
还得花精力去应对他们对病情的询问。
————树林里倒车至汽车道。
心里警示自己:开车想心事,危害超过酒后驾车。
唔,走自己的车道,看自己走的路。
可我真的羡慕闲庭信步拎着各色菜品出来的行人,他们心里想的应该:“只是”怎样做好这道菜,按自己爱好买了菜,等会还能品尝按自己喜好做的菜品。
他们的“只是”跟我的“只是”截然相反。
他们“只是”享受,我“只是”遭受心里“苦刑”。
“享受”这事,从那天小树林咖啡厅见了专家的那一刻开始,就已逐步被剥夺。
心里“苦刑”逐步加重,越挣扎越紧迫。。。
一路心神不宁,强迫自己小心翼翼地开车。
心坎里卡着的:是guasha时悲苦困扰的泪目,是老爸对女儿我的怜惜眼神,是尝试擦泪的抬手姿势。
车到街道旁边的车道边上停下,已难忍心中的悲苦:“爸,你为什么要生这种病!”
“爸,我该怎么帮你啦,你告诉我呀”。
“我该怎么办啦”。。
这时,后边车子的喇叭声敲醒了我。。
从侧门抽出纸巾擦干眼镜,稍踩油门向家走去。
————回到家里,查看手机信息。
同学发来:“到你那边穿刺可以,你那边确定好时间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