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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太想和程铁闹出什么大动静,也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还会出来给别人做伙计,还刚好就在她来的酒楼里面。
唐朝朝伸出手防止他近身,平静地安抚着程铁的情绪:“你冷静一点,打翻这些酒,你这一年可就白干了,你要想清楚。我不想和你起冲突。”
这句话立马吸引了正在柜台算账的掌柜,他本来就因为这堆算不清的烂账心烦意乱,如今又被打断,火气直冲冲的往外冒,指着程铁大骂道:“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你今天要是敢把酒砸坏了,我叫你赔的裤子都没得穿!”
完蛋了!唐朝朝无奈地想。
掌柜的这一通怒斥,彻底把程铁点着了,他发狠地笑了起来:“我不砸你的酒便是了。”
他说完便如恶狼一般扑出了藏酒的房间,在他印象中,唐朝朝只是一个在他面前只能恐惧流泪,惊慌失声的娇弱美人。
但他似乎忘记了,那一日如果不是他带来的那些混混兄弟将她束缚住,只凭借他这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纨绔少爷,根本就伤不到她。
不过这一年来给别人做工,力气倒是长进了不少,这猛地扑出来,唐朝朝险些没有反应过来。
她提膝撞在程铁小腹,一脚将这个不知羞耻的男人踹开,迅速与程铁拉开了很远的距离,还顺便拨弄了一下挡在眼前的碎发,心有余悸地轻喘着:“我说了,我不想和你起冲突。”
她根本就不想看见这个恶心的男人,只是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这么倒霉,出来买壶酒还能遇到这档子事。
程铁捂着剧痛的小腹躺在地上没有起来。随着疼痛消逝,身子也渐渐躺平了,在地上颤抖着笑了起来,似乎是一瞬间着了魔,笑得十分可怖。
“我差点忘了,唐家小娘子是个身手好的,没有那些任我呼来喝去的蠢货,我不过一个连做伙计都做不好的残疾人。”
这话语本该是忧伤自怜,但从他口中说出来难免有些滑稽。没有了舌头,连悲伤都成了旁人了笑话。旁边响起几声小小的笑声,却被程铁一眼望去立马收住了。
酒楼里的客人去了大半,掌柜的确认过自己的酒都安然无恙后才从房间里出来,庆幸地抚着胸口,随后拿来两壶醒春给了唐朝朝:“我们家这个小厮没了耳朵和舌头,偶尔脾气是会暴躁一些。惊扰了客官,这两壶酒,就当是给您赔罪了,莫怪莫怪。”
唐朝朝欣然收下,笑道:“掌柜的对他倒是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