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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欣然又咯咯笑起来,笑完哽咽一声,突然开始呜呜地哭。
他低头看她,体贴地为她拭泪,那泪水还带着她的体温,暖暖的,往常,她哪怕受再大的委屈,哪怕那泪水溋满了眼眶,她也死死地忍着,绝不让它们落下来,今日饮了酒,倒能见她肆意地哭一回了。
“为何哭了?”他低声问她。
“我欠世子的太多了。”
“姜欣然,你不欠我什么。”他的声音格外温柔,“而且……你还救过我的性命呢。”
他脑中蓦地浮现出与她纵情时的场景,那个寒凉而灼热的带着血腥味的夜晚,他一次次地深入她,一次次地抵达快乐的顶点。
“不要多想了好不好,姜欣然?”他喉头发涩,下腹莫名感觉有火在烧,所幸身上有伤,痛与欲,算是两相克制了。
姜欣然摇了摇头,脸上的泪全擦到了他胸前的交领上,“若不是因姑父那件案子,你也不会被我反复拖累,对不起!”
“姜欣然。”他握了握她的肩,她的肩瘦削,他的手掌刚一罩上去,便清晰地感受到了她的骨形,“我早就与你说过,调查你姑父那件案子,并不是因为你,而是因为朝廷公理。”
一开始冒险调查确实是因为她,但随着调查的深入,也确实不再仅仅是因为她。
这世道黑的便是黑的,白的终究是白的,若有人想混淆黑白颠倒是非,也总要有人去揭露黑白明辩是非,否则,谁来守护天下的公平正义?谁来捍卫律法的严谨与规范?蒋伯辉尚且能为之折去双腿,作为朝堂重臣的他,又岂能冷眼旁观?
“世子。”她软软地依偎着他。
“嗯?”
“你是个好人。”
他一顿,随后又无奈一笑:“姜欣然。”
“嗯。”
“你能不能别只是将我当成一个好人。”
“那我要将你当成什么?”
他抿了抿唇,垂目看了她一眼,趁着她酒醉,终于鼓起勇气开口:“你能不能……试着喜欢我,试着……与我相爱?”
她晕晕乎乎的,在他怀中深深吸了口气,吸到的全是淡淡的龙涎香的味道,其实这也是她喜欢的味道。
“姜欣然,等大理寺那件案子了结,我想重新娶你进门。”他收紧了臂力,将她更牢地环进怀中,臂上有伤,很痛,但他顾不得这些,“你不是不想做妾吗,那就做我的妻,往后我也不纳妾,就你一个,我们相守到老,好不好?”
她仍是静静地扒在他怀里,不吭声。
他暗暗有些紧张,酒后吐真言,不知她会如何回应,“姜欣然,你说话。”
姜欣然迷迷糊糊,微微抬眸,长长的眼睫如扇子般轻轻颤动,杏腮轻粉,唇染酒香:“世子,我得想想,我还……从未喜欢过别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