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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为姜欣然确定这家店面,除了其绝佳的地理位置,最重要的一点,便是在书肆正对面有这个能将其一览无余的包间。
她不想与他居于一处,他总能远远地看一看她吧。
今日自下朝后,他便像钉子一般钉在了这个包间,静静地看着她在店中清理书本、笑着招呼客人,又看着她在柜台前收取银钱。
离开了他,她好似真的变得不一样了,笑得更自如了,举止更大方了,连走路的姿势都变得愈加轻盈了。
她确实活得自在了。
他其实也喜欢这样自在的她,毕竟她开心,他也才会开心。
丁秋生送完喜钱便急匆匆跑进了云兮酒楼,“世子,银钱送到了。”
楚哲用白皙如玉的手指摩挲着杯身,冷峻的脸上不见丁点情绪:“她可说了什么?”
“姜姑娘说不能再让世子破费了,不收,奴只得将信封放于柜台上,赶紧跑了出来。”
楚哲长长的眼睫重重眨了一下,斜睨了他一眼,似乎怪他出来得太早了,“她还说了什么?”
丁秋生无措地摸着后脑勺,感觉自己再次迎来人生大考验:“总共……总共也没说几句话。”
楚哲摩挲杯身的手指顿住,继而紧紧地握住了杯口。
丁秋生头皮一阵发紧:“对……对了,姜姑娘还问了一句话。”
楚哲再次抬眸看他,眸中流露出期盼。
“姜姑娘第一句话便问奴:‘就你一个人么’,可想而知,她实际……实际是盼着世子能去见一见她的。”
楚哲怔了怔,这才放下了茶杯,转头看向书肆,过了好一会儿后说了句:“嗯,我知道了。”
丁秋生终于松了口气,嗫嚅着问:“世子……当真不去看一看姜姑娘么?”
楚哲没说去,也没说不去,沉默片刻后提起衣摆起身,道了句“走吧”,便转身出了包间,下楼,穿过酒楼大堂。
正是用晚膳的时辰,大堂里熙熙攘攘,来客不少,有书生,也有商贾,嘈杂声此起彼伏,席间谈资无非是学业、家业,当然,还有人在聊对面新开的见明书肆。
一清瘦书生满面春色:“那老板娘长得当真是倾国倾城,怕是比宫里的娘娘们都要美上许多,看得人心窝子直痒。”
旁边的肥胖书生嗤笑一声:“若是人家有了夫君,你小子还不是白痒痒了,看得着,摸不着。”
清瘦书生不服气:“谁说我摸不着了,管她有没有夫君,逮着机会,本公子定要让那小娘子欲罢不能。”
楚哲听不下去,本已迈出酒楼大门的脚又收了回来,转身直往书生那桌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