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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梦中,她迷迷糊糊好像听到他呼吸变得格外重,随后又知道他起了床,去了盥室,回来时带着满身水汽,后面的事便浑然不知了。
此时北门大街的一条巷子里,迟明轩浑身酒气,正走得是踉踉跄跄。
李东极搀在他身侧,忍不住埋怨:“你呀,也不知脑子里是哪根筋搭错了,今日腊八节,这么大的日子,那郑家给足了脸面差人请你进府一起过节,没成想你竟一口拒了,拒了便拒了,当你有什么要紧事要忙,结果呢,你竟一个人跑来酒肆饮酒,还醉成这般。”
他说着忍不住摇头叹息:“迟兄苦读多年好不容易登科,莫非在仕途上就没半点进取的野心么?”
迟明轩踉跄了一下,苦笑一声,并未回应。
他曾经也是有野心的,想要建功立业、步步高升,用自己的本事为所爱之人打拼出一份理想的生活,只是,那人现在不在了,他也好似被抽空了一般,再提不起劲头去打拼了。
李东极仍是喋喋不休:“听那郑元辰的口气,他父亲对你颇为欣赏,有意将其独生女许配给你呢,你若是不积极一点,怕是要错过这桩好亲事了。”
迟明轩吸着夜色里深重的寒气,不屑地问了句:“什么样的亲事才叫好亲事?”
李东极脱口而出,说得斩钉截铁:“那种能让你跨越门第之别,从此在仕途上平步青云的亲事,就叫好亲事。”
“我不稀罕这所谓的好亲事。”迟明轩说完趔趄了一下,扑到路旁的一棵樟树下,难受地呕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