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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楚玉书,只知儿子不喜画,至于儿子能不能画、画不画得好的问题,他一向没弄明白过。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到了楚哲身上。
他回头看了眼姜欣然,继而提起长腿往案桌前走,压根不曾理会柳若施递过来的毫笔,而是自行在案头重拿了一支。
柳若施讨了个没趣,将递出去的笔默默收回来,咬了咬牙,一双吊眼如同钉子般钉在楚哲的双手间。
此刻便是她最为期待的时刻,她要眼睁睁看着楚家世子如何当众丢脸,如何当众身败名裂,她已经等得急不可耐了。
楚哲不慌不忙地看了眼案头的颜料盒,刚刚趁前面几人绘画的功夫,姜欣然早暗暗教会了他盒中颜料摆放的顺序,此时她又正好站在他的正前方,他沾一下颜料便可暗暗瞄一下她的手指,以此反复印证,以确保不出任何差错。
他执笔略一思量,在颜料盒里点了一抹柠檬黄,继而开始在宣纸上徐徐作画。
画了一会儿后顿一顿,暗暗瞄一眼姜欣然的手指,随后又相继用毫笔点了玉米黄、土黄、翠绿黄等几种黄色颜料。
楚哲的双眸虽不识颜色,却对物体的形状有着极好的感知力,不过半柱香的功夫,一株色调明亮、线条大胆,蕴含着蓬勃生命力的向日葵便跃然呈现在纸上。
楚玉书盯着案桌上画法独特的向日葵,一时惊得说不出话来:“你……你不是不喜丹青么?”怎的画得比寻常人还要好,还要独特?压根儿不在他的画功之下。
楚哲放下毫笔,故作恭敬地答道:“儿子只是不愿浪费时间在这上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