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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他只有五岁,母亲刚离世不久,没有依仗,任人鱼肉,这间看似明晃晃的屋子,却是第一次让他知晓了什么是人性的阴暗。
柳若施永远摆出一副狐狸般的笑脸,温言细语地劝慰:“子仲啊,我这也是为你好,侯爷素爱丹青,你作为他的儿子,多少也要习得一些他的本事吧,再说了,这偌大的家业往后说不定都指着你来继承呢,那库房里收着多少名贵字画,你若是对丹青一知半解,可不就是个睁眼瞎么?”
楚哲背朝她,双手抱膝,只说了两个字:“走开。”
柳若施温婉一笑,眸中却掠过一缕阴毒的光,吩咐钱嬷嬷,“断了世子的饮食,再将这屋中的炭盆撤了,世子何时拿起笔绘画,饮食与炭盆便何时恢复。”说完便款款出了屋子,并反锁了屋门。
正值冬日,楚哲又冷又饿地在屋中熬了一天一夜,待第二日柳若施再次出现时,他仍神思恍惚地蜷缩在墙角。
柳若施瞄了一眼案桌上仍空空如也的宣纸,转头吩咐婢子:“将他从地上架起来。”
两名婢女得了令,将楚哲从地上拖起来,扶到案桌旁按住。
柳若施满脸堆笑地端出一盘流香四溢的鸡肉,“子仲,你若是能在这纸上随便画出一枝梅,不管画得好与坏,我便赏你这盘鸡肉,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