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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了一个深宅公子,是么?”
又点了点头。
“雕枭营的腰扣是哪里得来的?”
“调往于阗镇前,我们千户从大帅营房中顺的,说以备不时之需。”
“妫谌英是怎么交代你的?”
“没有交代,只说要杀了此人。”
姜严著冷笑道:“你倒忠心,他派什么送命的活儿你都敢干。”说完也不等那人再回话,便站起身来离开了柴房,又带方才那女兵回了她的营房,问道:“你们就这样把人扣了来,妫谌英那边怎么处理?”
“妫谌英发现这人失踪了,也不敢声张,更不敢给祁王报信。我们将军私下派人诱他叛逃贵霜,然后在他带人出境时将人抓了,现在已扭送到龟兹大都护府中了,想来邸报这几日就能抵达益州和洛阳。”
姜严著听完,笑道:“不错,看来你们将军倒是真跟着丹羽学了些东西,我还担心她会直愣愣地派人跑去于阗shā • rén呢。”说完长出了一口气,心里想着,看来西域真的可以放心交给知意了。
等那女兵汇报完,她吩咐亲兵带她前去休息,另外又吩咐了两个亲兵,令看押犯人的女兵带上那个犯人,转移到她宅中,找间屋子看好。
随后她又去嬴都护那里,陪他下了一盘棋,才离开军营回到宅中。
她回到门口时,正见一辆马车停在门外,是姒孟白的马车,果然走进来看到他的别院亮起灯来,看样子是他已从陇南回来了。
她笑着走进别院,推开小书房的门,正好看见他在灯下看书,听见有人开门,抬起头来,四目相对。
这次她二人也有两个多月未见了,姒孟白见她回来了,也不禁灿然一笑,眼中泛起柔和的光亮。
姜严著顽笑道:“我见门外马车换上了新的花梨木车轮,还包了一层铁边,车帐子也换过了,看来孟老板真是在陇南发了大财了。”
姒孟白也站起来拱拱手,笑道:“这还不都是仰仗着姜帅在蜀军的名头,否则光靠我,商市怎能开得这样红火?”
两个人面对面站着笑了一回,她又问道:“吃过饭不曾?”
“还没传饭,正在等你回来。”
“好,一起去正厅吃,我也想知道知道陇南商市具体开得如何。”
随后她转身命执事人传饭,便同姒孟白一起走到正厅来。
晚饭间,他提起这次陇南商市开市的盛况,先前同丰乐钱庄签了单子的蜀商和胡商都来了,这是第一批。
他们走后,又紧跟着来了第二批在此交易的,都是从第一批商队听说了这边商市的情况,见果然是不收税的,都留了些货物来这边交易。
丰乐钱庄在陇南用的是益州的铺号,因此在蜀商中也颇有些名气,至于胡商更是对龟兹的丰乐钱庄熟悉信任得很。
所以商市一开,丰乐钱庄就直接垄断了整个陇南的商业,兑换飞钱、吸纳存款、放贷算息都发展得十分红火。
那几个主管愣是忙得脚不沾地,这两个月几乎没有休息,但就这段时间的红利,比他们从前在京城一年收入都高,所以也都乐得忙碌,毕竟过了这个季节,下次要再有这样的盛况,就得等秋天了。
姜严著听得连连赞叹:“如今这些钱,虽都得归到益州去,但好歹先拨出点来,给我留在陇南的军队增添些给养才好。”
姒孟白笑道:“我早留好了,这次回来就是要去衙门走一趟,将账目给嬴刺史看过了,便把这些划到陇南大营里去。”
她笑着摇摇头:“孟老板辛苦一场,刚赚来的钱,就都贷进军队和衙门里去了,还不要利钱,我都怕你赔本。”
姒孟白哈哈一笑:“利钱嘛,你若想给,我也不拦着。”
姜严著举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说好了不要,我又给,我怕人家以为你丰乐钱庄缺钱呢,到时候你孟老板面上无光就不好了。”
两个人说说笑笑,吃到半酣,又喝了一回茶才散。
第二日一早,姜严著吩咐人押着那个犯人,上了一辆马车,她本想骑马,但又一想若被人看见了多有不便,于是也上了马车,一起出城到三清观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