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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沈奚准是否愿意为刘寡生下孩子,这些想法一旦萌芽,便就无法再停止了,刘嫖是愈想愈气,指甲都要抠进手心里。
于她而言谁人纵火已不要紧,是否是冲太子而来亦不要紧,要紧的是这太子之位,只能是她的外孙刘岑来坐,谁也不能夺走!
早知木兰秋狝时,她就该——!
刘嫖眸中戾色毕现,袖中五指也不自禁拢紧,殿中众人见她脸色阴郁难辨,心中惴惴,也不敢出声打扰。
就在这时,又有婢子火急火燎的前来长乐宫报信,见到刘嫖坐在主位愣了一愣,但很快收整起神色,禀报道:“太主,方才未央宫传来消息,陛下就公子们伤重一事迁怒太子殿下,降旨要殿下在博望苑中思过,未经旨意不得擅出。”
刘嫖一时并未有何表态,行玉却是再也忍不住了,她从婢子当中跪爬出来,冲刘嫖哭求道:“太主,公子伤重之事与殿下毫无干系,殿下是被冤枉的,还请太主帮帮殿下,在陛下面前为殿下洗脱,如今娘娘病倒,能帮殿下的就只有您了!”
一旁行云被她吓得魂飞胆裂,也迅速跟着跪伏在地,“太主恕罪,奴婢这就将她带下去……”
刘嫖却是抬了抬手,“难得她对主子忠心,退下吧。”
行云感激的朝她磕了个头,这才赶紧将行玉搀扶回来。
殿中静的可怕,只有行玉仍是小声啜泣着,低低的声音在空旷的殿中显得尤为清晰刺耳。众人眼观鼻鼻观心,刘嫖却突然站起身来,冲她们吩咐了几句好好伺候裴氏的话,便率着一众婢子走了。
她没说是要去哪里,长乐宫的宫人自然也不敢过问,就这样恭送她走远后才重凑到一处。一个道:“太主最疼太子殿下,不知是不是要去为殿下说情。”
“我瞧不像。”另一个婢子道,“我方才不小心抬了下眼睛,见太主走时面色可不太好。”
许是想起了刘嫖的表情,那婢子颇是心有余悸的拂了拂心口,“若太主是去同陛下给太子殿下说情的,千万不要和陛下吵起来才好。”
“好了。”行云出声将她们喊过来,“做好手中之事,切勿少言,娘娘醒来前不可再出乱子。”
她是裴未央身旁最宠信的大婢子,说话自然有着份量,婢子们闻言纷纷称是,而后便是三三两两的散了开去。
待众人都走远了,行云这才回过头来看行玉,见她眼眶通红一片,那些斥责的话又都哽在喉咙里。
行玉泪眼汪汪的看向她,先她一步哽咽着开口道:“阿姐,我知是我莽撞。可我听不得殿下受苦,即便他那样说我,即便我告诉自己死了心,可我一听他受冤枉,比要让我死还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