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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殿下放心。”
侯斯年说道:“下臣必然不敢辜负父母。”
刘寡在桌面上轻敲着手指,若有所思,半响后才说道:“既如此,孤便不再多说什么,军事明日再作安排,你跋涉一天今日先去休息吧。”
侯斯年弓了弓身,仍是踌躇道:“下臣可否去看望父亲?”
“自然,请便。”
“多谢殿下。”
侯斯年慢慢从大帐中退了出来,便有士兵迎上前来,引着他过去了。
他前脚刚走,刘敬后脚便进了来。问道:“殿下,您觉得侯斯年如何?”
“如今看不出,且需往后。”
刘敬心中疑惑,“可殿下不是说幼时见过他几次,如今总能看出些变化来吧?”
刘寡平静地看向他,“益王若说的是容貌,孤倒确实看出一些。”
“唉,不是……”刘敬讨了个没趣,顿觉讪讪,赶紧识相的走了。
帐内终于只剩下刘寡自己,他看向刘墉一早端来的药,伸手把它拿了起来,那碗已经温了,可浓稠的药汁却不减苦涩,一口下去像是能拔起人的舌根。饶是他很少将喜怒形于颜色,可喝上一口也还是忍不住皱起眉来。那酸苦的滋味,还不如让他忍痛好过一些。
想起自己曾对喊苦之人嗤之以鼻,刘寡又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再见到侯斯年,总是让他情不自主想起幼时的许多事情,记忆里那娇弱的小女孩,仿佛又一下跌入他的眼中了。
那时他刚刚被受封为皇太子,在皇太子受封典礼时,那位仅限于他母后沈氏口中的沈太妃,也带了女儿从行宫赶了来。
听母后讲,沈太妃的女儿,他该尊其为姑姑。
小他四岁的姑姑,刘寡好奇过,但等真的见到她时,他却不是很想认这个姑姑了,因为她不过刚满周岁,别说走路,就是连话都不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