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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奚准的脸颊被他用发尾扫的痒痒,却也没躲,她眼神清澈,抬头看着他道:“臣妾也不知道,一颗心总是七上八下。”
她说完低头又去脱他的鞋袜,捧着他的大脚放入盆里才问:“他可有难为你吗?”
“没。”侯斯年安抚的顺了顺她的头发,“陛下是说贸云的事。”
“刘贸云?”
“嗯。”柔嫩的玉手力道适中的按着他的脚底,极大缓解了走路来的酸痛,侯斯年舒坦的叹了口气,但说出的话却并不轻松:“贸云奉命出使古滇,却未经陛下召回私自离开古滇国,惹得陛下龙颜震怒,今日看陛下的意思,怕以后益王府都不能再得重用了。”
“他可还安全?”
“暗卫禀报时他还在回长安的路上,但已进了大汉的境地,陛下还未颁旨降罪,想来一时半刻不会有人难为他。”
侯斯年原以为沈奚准还会愁几句,没想她却是松了口气,道:“只要性命无虞便够了,能不能被陛下重用也没什么的,他年纪尚小,且往大了再看吧。”
侯斯年不知该为她天真的性子是喜还是忧,“准准有所不知,益王爵位其子嗣并不能世袭罔替,贸云将来只能降等世袭,他若无军功依附傍身,便再无出头之日。”
沈奚准眼中迷茫可见,“可那不也是个侯爷?”
侯斯年摇头,表情郑重,“原该是如此,可如今他作为使臣却擅自离开,若以军律定处,爵位应再削降三等。”
“啊?”
王、侯、伯、爵……
沈奚准略略一算,登时惊的说不出话来了,“那、那……”
那人不就废了。
她迟疑了片刻,问道:“粤安……可知此事?”
“折子是才送来的,想来并不知情。”
沈奚准松了口气,“那便好,听闻她近来身体不大好,若知道这样的消息,可还怎么了得?”
侯斯年将她拉了起来,拿了帕子给她擦手,沈奚准满门心思全在益王府身上,并未注意到他眼神有多温柔。
“准准。”侯斯年看她还在出神,只好将她两手交握在一处,有些无奈道:“我同你说这些是想告诉你,刘贸云此人并非宛儿可托付终身的好人选,你心里有个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