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扆克林脸色憋的难看,隐隐发青,他不喜与人争执,但也决计不怂,于是不禁摆直腰板,问道:“敢问世子,这是何意?”
刘贸云笑容不减,根本就没把这个书呆子放在眼里,用口型道:“离她远点!”
说罢,他便懒得再看扆克林酱菜一样难看的脸色,大手扣住侯宛儿的手腕,对挡在面前的扆克林以肩膀一撞,大步走了过去。
身后视线灼灼,侯宛儿羞愧的不敢回头,直到四下里人少了,她才停住脚步。刘贸云也随之一顿,关心道:“怎么了?”
侯宛儿盯着被他拉住的手腕,脸色曝红,呐呐半晌却是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刘贸云看了她片刻,目露柔情的牵住她的手,“妹妹……是怪我么?”
侯宛儿未料及他会这样问,失措的望他一眼,见他唇角似有戏谑,这才安了心,摇了摇头,小声道:“多谢表哥替宛儿解围。”
刘贸云没应,而是问:“下次若我不在,你当如何?”
侯宛儿咬唇,她不知。
刘贸云问:“那妹妹,可知我心意?”
侯宛儿心头微震,不敢抬头看他,时间一久,两人相握的手心也被汗微微沁湿,侯宛儿只觉狼狈,想撤手,却被刘贸云拉住不放。
是个十指相扣的姿势,愈挣反而气氛愈是欲语还休,侯宛儿不敢再动,见刘贸云俯身与她耳鬓厮磨,“你知我从未将你看作过是妹妹的。”
刘贸云紧紧扣着她的手,带到自己胸前,强劲有力的心跳隔着三重衣振动她的掌心,他一字一句缓缓道:“吾心悦汝兮,常以卿藏于吾之心,若他日吾以三茶六礼迎之,卿可愿嫁之?”
侯宛儿内心大为撼动,张了张口,可喉咙却似被卡住一般,竟半个字都说不出来了。刘贸云含情脉脉凝望她片刻,看她泪眼汪然,终是不忍,太息着喃喃道:“子不语,吾则谓汝许我矣。”
再回到观猎台时,两人牵在一起的手也未放开,众目睽睽,无一人没看清楚,一时间又是一片喁喁私语。
“这……益王府世子莫非同侯阳王府郡主定下了?怎么没听着一点消息?”
“青梅竹马,定下也不足为奇。”
“可我听闻益王妃一直不太认可侯阳王府郡主,前阵子还当众使她出丑,这次不会又是云世子一意孤行吧?”
“这倒不知,不过益王府若同侯阳王府联姻,日后云世子必会得侯阳王府诸多助力,这么好的亲家,益王妃为何要如此?”
“可能是……”
切切声不断,苏粤安接受着四面八方投来的或疑惑或探究或看戏的目光,脸上笑容僵的不是一般难看,尤其当她见刘贸云同侯宛儿一起向她走来时,更甚了,连掌心帕子都被攥出了褶痕。
偏偏裴氏脸上挂着淡笑,看上去极为欣慰,“罪过,本宫竟是没看出这两个孩子互相有意,还一直来都当他们二人只是兄妹之情,连好几次想与你和奚准提一提,都怕乱点了鸳鸯谱,伤了他们兄妹间情分而作罢了。现在看来果真是我老眼昏花,本宫也算是看着他们长大,若他们真能在一处,实在是一桩美谈,宛儿秀外慧中,知书达礼,众官家女难有出其右者,益王妃果真好福气。”
苏粤安不想附和,只扯了扯嘴角,笑的却是万分勉强。
刘贸云已近前来了,他心中鼓足勇气,正准备开口挑明,不料苏粤安先他一步同裴氏请了安,又道:“我身体有些乏了,云儿你先扶娘回帐吧。”
刘贸云和侯宛儿心中忐忑,摸不清苏氏心思,直到被裴氏一语点醒,“世子还不快和郡主一起,扶你母亲回去。”
二人这才慌忙扶上苏氏。
待益王府这一行人走后,观台才复又热闹,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此次秋狝,益王府世子婚事是众人热议,如今益王妃已把侯阳王府郡主留在身边,看来多半是在默许这个未来儿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