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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策宁!”她催促乔越霁,随后让人将他扶到床榻,撤了人,不让谁靠近。
大夫为他诊断,说是过于疲惫,天寒穿衣少,还说他估计淋了雨,热病久久不治加重病情,这几日不宜出门吹风。
宋颜乐不知他为何把自己闹腾成这副样子,只得自作叹气,端来盆巾,给他擦拭了脸脖子,两手也细细擦。
夜色上了几个时辰,屋里屋外都黑着,严策宁醒过来时不知是何时。原本只是想要稍稍歇息一会,待人空了便走,不想竟真睡着了。他望着房梁,片刻后叹气,嘲笑自己竟要做到这般田地。
手上一动,他倏地往手上望,只见自己的手正被另一只松垮握着,而手的主人宋颜乐正趴在边上睡。怔了半天神,他用了力气,将那白皙小手稍握紧了些。
这动静叫醒了宋颜乐,他不知为何,又闭上了眼,佯作沉睡样。
宋颜乐眨了眨惺忪眼,借着窗外打进的光,把严策宁仔细打量了一番。
还昏睡着呢。被握紧的那手晃了晃,她似乎觉得比她入睡前还用力了几分。
她纳闷,这人睡觉毛病多,梦中还不忘使蛮力。又试图挣扎几下,怕吵醒人不敢用力,未果,她作罢,坐矮凳上身子调了方向,换个方向舒坦些。
严策宁的睡颜她并不是头回见,见过的那几回都是眉头紧锁的。她疑惑,这回生了病怎么看上去没有难受,反倒觉出几分松泛。
宋颜乐俯身凑近,呼吸打在严策宁面上。她一手还被攥着,一手贴上严策宁额头,停留片刻,发觉额上不再滚烫,要抽回手,却被另一只手擒住,抽不回来。
两人就此打开话匣子,从火器制造到军营军务,足足心不在焉谈了一个半时辰,却又不约而同地放低声,保持在只能两人听见的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