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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西境攻不进来大庆,大庆也收不回西境的原因之一。
宋颜乐思忖着,就这么站着一动不动,眼睛一直梭巡在堪舆图上。
严策宁发现宋颜乐思考时眼睫总是不由自主地扑闪,整个人很安静,静得就像是一尊佛,两手长时间举着也不嫌累,便随口道:“坐。”
严策宁适才就一直听着外头的声,稍稍整衣,朝屋外说:“进来。”
闻声宋颜乐即刻丢了枝条,推门而入,看见严策宁正站在书架前,翻着柜子里的物件。
“堪舆图不可随意看。”严策宁回过头来,手上拿着一卷用细麻绳捆起的羊皮卷,“先说说原因。”
宋颜乐随着他坐下的动作走上前,保持着适当的距离站定,“我疑心有人从北渡河过境。”
严策宁抬首,左手食指上带着扳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根据从何而来?”
“没人跟你说吗?”宋颜乐下意识回了这话,尊称也给忘了。
不出所料,话音刚落,严策宁就开始抓着她的错不放,“宋军师怎么喂了几日马就把规矩给喂没了?”
“一时性急,将军何必抓着不放。”
严策宁直直地盯着宋颜乐,顿了须臾,道:“你倒是一点都不怕我,怎么?见那日我没杀你就开始忘形了?”
“我知错。”宋颜乐赶着转移话题,“刚到四军营那日,我在半道上遇上一伙不明身份的贼人,钱太医就是被这伙人暗伤,随后我命乔越霁掉头先赶回营地搬救兵……”
听到这时严策宁摩挲的手顿了一下。
待宋颜乐说完,才发现他全程一直蹙着眉,严策宁也不看她,抄起桌上的堪舆图抛过去。
“谢将军。”
宋颜乐翻开泛黄的羊皮卷子,整个大庆的部署展露在眼前。
大庆的四大属地里,只有落安与汉丰因为与西境毗邻时常遭受西境部落的侵犯,确切的说在两年前,也就是严策宁没有攻下北面争地之前,遭受侵略次数最多的是汉丰。因为落安与西境还有北渡河隔着,但汉丰与西境中间没有任何阻挡,是以攻打汉丰对西境部落来说更容易。
但自北面争地被打下,那处便派兵加强了防守,建城墙,立军营,派大量守备军严加防守,形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而做这些事的正是严策宁,但他也只是提供策略,之后便被派来落安,汉丰变得难攻了,那自然就找上落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