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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掏出银针,刺破了费铎的大拇指为她放血。
随着暗色的血液缓缓流出,呼吸微弱的费铎突然咳嗽了起来,她整个人蜷缩了起来。胸口剧烈的起伏伴随着阵阵的抽痛,将她从昏昏沉沉的暗色里解放了出来。
费铎睁开眼,胸口和肩膀处撕裂一样的疼痛让她几乎无法思考,只能像渴水搁浅的鱼一样,尽力挣扎着呼吸。
车厢外,驾驶着马车的弗洛听到了领主的痛苦喘息,怒喊道:“奎尔特!你tā • mā • de在做什么?”
奎尔特刚想开口解释,费铎就打断了他的说辞。
她勉强支撑起自己的身体,沙哑地命令道:“别回石堡,去流放地。”
说完这句话,她整个人就像垮了一样,眼睛一闭,直接栽倒在了奎尔特面前。
马车里没了动静,本就焦急的弗洛心里更加难熬。但她也深知,此刻的焦躁并不能解决这尴尬的局面,只有忠实执行费铎的命令,才是唯一的转机。回到石堡只会让他们成为陷阱里的兔子,没有办法逃离赫伦的追击,而去流放地,某种意义上也意味着费铎选择放弃还在石堡里的族人,将他们当成了供乌拉尔部落交换和谈的条件。
这是一个两难的选项,而费铎在苏醒的短短一瞬,就已经坐下了决断。
加伦斯一族不能放弃,因为放弃就等同于宣告他们的死亡。在踏上这条路后,他们就再无转圜的余地了。
只是弗洛虽然知道缘由,但还是心气难平。
想到这儿,她恶狠狠地抽了一鞭子,带领着暗杀团和剩下的佣兵队伍调转了方向,去了被誉为乌拉尔禁区的流放地。
那里也是当初他们的来处。
追寻着一路的痕迹,阿奇尔终于带着皇家内卫,在距离乌拉尔王城不远的草原找到了一些被抛弃了的铁甲军伤者以及残破的马车。
皇家内卫仔细地查看了情况,然后在阿奇尔的指导下,将消息用雨燕发给了正在赶来的第二军团长帕西瓦尔。他得到了皇帝的命令,必须不惜一切代价,在乌拉尔的各个部落还没有回到草原深处集合之前,彻底击溃他们的军队,攻入乌拉尔王城,将赫伦的胜利战果最大化。
作为先锋队的阿奇尔他们需要在追杀加伦斯一族的同时,也为第二军团提供情报上的支持。
“看情况,加伦斯一族应该是抛下了所有的伤者和部落成员,选择直接撤退。”穆勒分析道,“不然他们没有办法行进得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