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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铎懒得回答他。
她揉了揉隐隐抽痛的额角,开始思考在回去的路上,要怎么做才能绕过那些会阻拦他们的乌拉尔部落以及可能追上来了的赫伦先锋团。
但马车一个急停,打断了她的思绪,也让她整个人重重地撞在了框架上。
“怎么回事!”费铎稳住身形喝问道,她的右手还在隐隐作痛。
回答她的,是窗外阿尔温拔剑的声音。
“客人来了。”他轻声说道,“但不是亚利他们,味道闻上去……更像是那个被我杀掉的将军。”
“好好呆在马车里吧,领主。”费铎在紧闭的门窗后,只能听到阿尔温的温声细语和远处传来的厮杀声,“不然你这个诱饵可就没有用了。”
乌拉尔有过很多次内战。
部落之间为了争夺王位会战斗,为了争夺草场会战斗,为了争夺粮食会战斗。但他们一直将自己看作是草原的子民,是雪山的后代。不管再怎么内里争斗,只要当他们被外界的危险刺激到,那么所有的部落就都会主动地放下成见,开始合作抗敌。
这也是为什么明明乌拉尔松散至此,却也只有在瑞比亚王朝的时候有过被压制的历史。他们生来就是在争斗中活下来的幸存者,却牢牢记着自己属于这片草原。
而费铎并不知道这一切。
她是被流放者,是乌拉尔的外来人,生来就活在阴谋诡计里,理解不了乌拉尔人那流淌在血脉之中,奇怪却又固执的意志。
她不属于草原,她属于瑞比亚,属于那个已经回不去的玫瑰王朝。
她也永远无法像丰都那样接纳现在的一切,像老乌拉尔王那样接受草原,成为一个有能力统一乌拉尔的王者。
可她偏要证明,即使自己被乌拉尔抛弃,也有资格得到乌拉尔的王座,于是乎,暗杀团乘乱动手,费铎顺利上位,成为了压制住所有部落的乌拉尔实权掌控者。
但部落总有反抗的一天。
就像现在,肯特部落的首领与缇克拉玛达成了协议,他们带回了剩下的铁甲军,将刀刃对准了被蒙蔽了的吉尔达部落。
血肉横飞间,提尔达依靠着肯特部落拥有铁甲军的优势,硬生生在暗杀团的维护下撕出了一条血路,走到了费铎的面前。
不远处,阿尔温反手将一个铁甲军砍下马。他若有所感地回过头,匕首脱手而出,险险擦过提尔达的眼睛。
“别靠近我的诱饵。”他的声音随风飘来,有些模糊。
提尔达停下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