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页
“你之后还会参加比赛吗?”伊里丝问道。
她努力地停止了腰,看起来就像即将被大风吹折的鸢尾花,脆弱但骄傲。
“至少得等到三天后。”阿奇尔答道,“我已经和洛兰德说好了,之后的一场比赛他会代替我参加,就当作是人员对调了。教会这一次临时换人上场,那个人不是肃戒骑士,而是他们的杀手团成员,我必须保证洛兰德的安全,所以才会临时加赛。”
“整一个军团的骑士,除去死了的,都成了乌拉尔最低等的奴隶。”
伊里丝的手指捏得更加紧了,几乎要在手心抠出血痕。
阿奇尔伸手,轻轻掰开了她的手指,握着,然后继续说了下去:“那个时候我还没有被乌拉尔的王看中,成为他的角斗手,所以我也被用烙铁打上了这个痕迹,被当成了最低等的奴隶。”
“包括亚历克斯,还有余晖,大部分和我活着从亚细亚回来的人身上,都应该有这个痕迹。”
他并没有具体告诉伊里丝,身为最低等的奴隶会面临着什么样的歧视与折辱,只是简单的说了一些自己的经历。
“我算是运气比较好的那一批,管理我们的那个乌拉尔人心肠还算不错,至少有吃有喝,不像亚历克斯和余晖碰到的那几个那么粗暴。”阿奇尔说去过去,虽然风轻云淡,但也免不了唏嘘,“那个时候我唯一想的,就是怎么样才能活着回来。”
伊里丝紧紧地咬着嘴唇。
她何尝不能从阿奇尔轻描淡写的诉说中,听出那些血泪。
“现在我回来了,所以那个疤痕也只是一个印记。”阿奇尔伸手摸了摸自己脸上的那个刀疤,“就和它一样,他们都只是在提醒我,我为什么要回来,还有什么事情要做而已。”
只是一个疤痕而已。
但是伊里丝却忍不住去想,到底在阿奇尔还没有告诉她的过去里,他究竟经历了多少次和这类似的事情,才终于从地狱里爬了回来。
她不敢问。
但是身体的反应已经出卖了她。低下的头颅,微微颤动的肩膀,还有紧咬着的牙关,都在告诉对面的男人,她究竟有为那段逝去的时间,为阿奇尔曾经遭受的不公,而多伤心难过。
阿奇尔由着伊里丝静默着发泄着自己的情绪。
就像以前被洛韩公爵批评了,她来找自己疏解情绪一样,她只需要阿奇尔坐在一边,听着她絮絮叨叨地念叨就行。
只是现在,伊里丝已经习惯了一个人,一言不发,安安静静地消化着那些负面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