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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次自上而下的斩击,这一回的力量之大,让那面圆盾彻底裂开。金属的裂痕自上而下蔓延开来,露出了躲在盾后的破面,也让余晖看到了他脸上诡异的笑容。
余晖下意识的松开缰绳,直接从马背上跳了下来,同时也将手中的剑朝着破面露在盾外的马腿扔去。
下一秒,二人同时坠地,两匹马也同时摔倒在地,前者是被破面一剑斩断了脖子,血流成河,后者则是被余晖掷出的剑重伤前腿,失去了作战的能力。
余晖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捂着右手爬了起来;破面则显得非常从容,他手上拿着另一柄蛇剑,朝着余晖慢慢走了过去。
看台上的观众大骇,坐在不远处的克尔曼侯爵更是朝着裁判怒吼,要求他停止比赛。
所有的观众都看得清清楚楚,如果不是刚刚余晖意外坠马,他就会死在破面已经准备好了的偷袭之上。
克尔曼侯爵虽然和余晖关系不好,但他绝对不允许自己的失而复得的儿子死在一场阴谋诡计之中,所以他加大了音量,更是要裁判马上去通报内卫,又派出了扈从骑士想要闯入场中,阻止这场结果似乎已经定下了的比赛。
阿奇尔仔细地观察着场中的形势。
他和布劳特是没有动,但是不代表他们没有为此做过准备。此刻,伤已经痊愈了的亚历克斯就整好了装备,骑着马站在竞技场的入口处等着,只要余晖给了信号,他就会立刻骑马撞开木门,一枪捅死破面,直接带走余晖。
左右教会也不会想惹怒卢卡利亚家族,他们原本甚和克尔曼侯爵保持着尚算良好的关系,自然也不会阻拦他们救人。就算此举真的惹怒了教会,克尔曼侯爵在这件事情上也绝对会站在他们这一边,帮着皇帝一起打压教会。
想到这里,阿奇尔看了一眼面色阴沉的盖里奇。
出乎阿奇尔的意料,盖里奇并没有阻拦,他只是不停地用手捻着宽大的绣袍,似乎在考量是否要亲自下手阻止破面的出格行为。
同时,他麾下的肃戒骑士也只是一动不动地站着,根本没有要阻拦卢卡利亚家族的扈从骑士的意思。
很明显,因为破面的举动,盖里奇已经把他当成了废子。
或者说,原本破面就是可有可无的棋子,教会犯不上为了他,得罪原本中立的卢卡利亚家族和爱子心切的克尔曼侯爵。
三方的势力都已经完成了自己的考量,也都做好了各种准备。
可余晖接下来的举动,让除了阿奇尔他们以外的所有人,都大惊失色。
他捂着受伤了的右肩勉强站了起来,看着一步步走来的破面,看着他对着自己举起了剑,也没有任何要打信号的意思。
这让等在木门外的亚历克斯焦急万分,他只能透过木栅栏的缝隙,勉强看到余晖越来越危险的处境。
这让他不再打算等待余晖的信号了。
他拎住了手中的长枪,开始拽着马匹后退,好为破门蓄力。
但在亚历克斯正好撞破木门的那一刻,余晖动了。
他就地翻滚,躲开了破面的那一剑,然后恶狠狠地踢在了他的脚踝之上。被破门之声吸引了注意力的破面完全没有想到,余晖还有反杀的想法。他连忙后退,却被人直接近身,重重击打在了自己的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