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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女儿,你还是天真啊,”程萧仪把残片扔回手帕里,道,“我雾山那一亩三分地也没什么值得算计的,只是给人家当了马前卒罢了。”
程莠不解:“为什么?”
程萧仪把头靠在软垫上,望着床顶徐徐道:“这就说来话长了……画值钱的,是那一方玉玺印,画轴值钱的,是轴承里的‘旋镜纹’,就刻在轴承内侧,它本是一个小型的折叠机关,打开是可以铺展开看到完整的旋镜纹的,但现在这个轴承碎成了渣,拼也拼不起来了。”
程莠捏了几片残片,完全看不出端倪,便问道:“旋镜纹是干什么用的?”
程萧仪道:“与之契合的,是‘月相格’。只有用相契合的旋镜纹,才能打开月相格,如今毁了一半,估计也不顶用了,也许运气好的话,仅用一半说不定也歪打正着罢。当初先帝高调放出倾山倒海图的消息,就是为了引出月相格,但天不遂人意,我从中插了一脚,月相格出了意外。”
程莠紧跟着问道:“什么意外?”
“与倾山倒海图一样,‘下落不明’了,”程萧仪加重了语气道,“这爷俩到底想干什么我不知道,但有一点我很清楚,这与百年前一场兵变有关,乃至我雾山十年前遭此横劫,也与此事脱不了干系!”
程莠一脸凝重地看向程萧仪,道:“莠儿不明。”
程萧仪看向程莠,沉吟道:“简单点来说,就是朝廷在与一个看不见的敌人下一盘‘倾世’棋局,这盘棋下了足有百余年,我们都是棋子,而如今,已经到了决一胜负的关键时刻了。莠儿,这件事远比你想象的要复杂的多,这也是爹不希望搅进来的原因,漩涡太大太深,连为父都看不清来路,遑论是你。”
程莠在意的却不是这个,她问道:“会怎么样?”
程萧仪摇了摇头,沉重地说道:“我不清楚他们是要文斗还是武斗,‘倾帆’之策推行至今,小皇帝应当积攒了不少筹码,怕是要‘不鸣则已’了。”
“武斗?他们要打仗吗?”秦怿扶着脑袋,头重脚轻地问道。
“不见得,现在各地没有征兵的指示,我爹也还坐镇京中,打不起来的。”贺琅说道。
“我从江淮过来的,国泰民安,都很太平。”贺珩接着道。
“你们说,那个月相格是什么东西?”程莠问道。
“不知道。”
“没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