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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还有你,你你你,你们!自倾山倒海图失踪以来,你们哪一个没争破脑袋去抢过,你们哪一个能择干净?你们一个也脱不了干系!”
众人一句话没说被浇了个狗血淋头,前一刻还悠悠看着戏,下一刻就成了戏中人,目瞪口呆地瞧着那独自一人将“生、旦、净、丑”唱了个遍的裘若渊,只差拍手叫好了,可惜同台戏子谁也帮不了这个忙,都得尽职尽责地扮演自己被迫成为的角儿。
程萧仪十分无语地翻了个无与伦比的大白眼,简直想冲上去给裘若渊两个大耳巴子。
破案了好汉们,这疯狗是逮谁咬谁呢!
“裘若渊你发什么疯!你当这是你家呢,乱指一通有什么意义!你再指这画也不是你的!”辛老六忍无可忍站出来说道。
谁知那裘若渊一把抄起桌上的一个酒杯当头就朝辛老六砸去,辛老六一脚将酒杯踢到了一根承重柱上,酒杯“哗啦”一声摔得粉碎。
辛老六怒道:“你!”
裘若渊不看他,目露凶光地盯着程萧仪,装也不装了,直接恶狠狠地道:“这幅画合该是我的!你雾山的一切殊荣也该是我的!你程萧仪今天所有的风光都是偷我的!骗我的!抢我的!你就是个人面兽心的狗贼!”
“放你娘的狗屁!”程萧仪怒气填胸,瞪着裘若渊那狰狞的面目勃然大怒道,“我雾山的一切跟你有半文钱干系?!十五年前我真不该叫我爹留你一命,就该让你溺死在死人堆里,忘恩负义的鼠辈!临阵脱逃还恩将仇报!”
“哈哈哈真是可笑,若不是你,我这只眼,”裘若渊指着自己右眼上的疤痕,嗤笑道,“它能瞎吗?!”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他那只疤痕横贯的眼睛居然是瞎的!
见事态发展渐紧,本应立即将画卷收起来的两人却暗自较起了劲,谁也不放手,一时僵持在了原地,但众人的注意早已从画卷转移到了裘若渊与程萧仪之间的恩怨上来了,谁也没注意到林禹和朱襄的小动作。
这时赫连廷秋仗义执言道:“裘门主,不论你与程阁主私下里有什么恩怨,公然大闹中秋夜宴有失考量了吧,穆兄把诸位请来摘星阁一聚奉上美酒珍馐是想让大家酣畅自在,你这样乱来把好好的晚宴搅得乌烟瘴气,是不是太不把大家放眼里了。”
穆洛衡头疼地扶住额,连眼色都懒得给他一个了,这哪里是在说公道话,这分明是在激怒对方好吗?
果然那裘若渊冷冷地看向赫连廷秋,脸色阴沉:“我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雾山的行径有多么的可耻,多么的恶劣!这幅先皇御笔,从始至终就该是我的!”
方才替穆洛衡说话的掌门人高声论道:“如何听信你的一面之词?你有冤,大可去找公理会,你跑这撒什么泼?!”
“他没理啊!”程萧仪沉着脸,不屑地道,“狗东西心胸狭隘以怨报德,当初在关外黄金盗烧杀劫掠无恶不作,动了太岁土,这孙子偷鸡不成蚀把米,我爹好心救了他一命,他却怪我们抢了他的功劳,跑到御下告状,好在皇上深明大义,不但没责难他颠倒黑白,还放他归山,他却从此怀恨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