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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不是想着皇兄与魏公子关系好,想请皇兄打探他对我的心意。”还没等周雪燃说,周月泞又轻叹口气,“父皇龙体有恙,近来朝堂之上皇兄定是忧心,皇兄也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月泞不想身边最亲近的人生病。”
周雪燃一本接一本看着折子,不知道有没有在听。
“我听闻朝堂上,魏公子还在执着替反臣家眷求情一事。”周月泞越说越没底气,声音也小了下去,“我前日见他,他手上又添新伤,定是家法所致。月泞很是担忧”
“比起自家人,你倒对外头的人上心。”周雪燃淡淡道。
他不会对周月泞的这些事生气,亦不会有怪罪的意思。
周月泞微诧,眨眨眼,“他怎么能算外头的人?他是你将来妹婿。”
周月泞知道,她的皇兄是淡泊,和对待外人相比,对她也算有情义。
“好了,你先回去。孤明日会替你问他。”周雪燃不让她再说下去。
“当真?”周月泞欢喜,“多谢皇兄。月泞便不打扰皇兄了,皇兄也要注意身体。”
等周月泞下去,周雪燃去了寝殿。
床榻上的女子已经睡去,锦被只盖到腹部,侧身勾勒出绰约多姿的玲珑身段,乌发散落,素面温婉静好。她睡着时毫无防备的模样带着勾人的欲,叫人想拉到怀中欺负,然周雪燃更想她睡个好觉。
许清渺只觉灯烛熄灭,突如其来的黑暗像眼皮上落下一层轻纱。
身边有人躺了进来,男人的手落在她的腰腹,将她揽入怀中。
困极,许清渺还没来得及想魏靖琦的事就睡了过去。
听六公主话中的意思,魏靖琦应该是和周月泞定亲了。
许清渺听到这些时是震惊的,不用说也知道,这绝对不是魏靖琦的本意,无疑是六公主权势之下强求来的姻缘。只是不知周月泞是如何看上魏靖琦的。
魏靖琦是个抢手的郎君,他可以和沈青玉定亲,也可以和六公主定亲。他这样的人,注定是最高阶层贵女的夫婿。
如今许家倒台,许清渺的身份更加窘迫,她和魏靖琦终究是有缘无份。听到魏靖琦还在替反臣家眷说情时,许清渺心里是感激的。
魏靖琦有情有义,大抵是会帮她的。
花灯节。
周雪燃允诺过要带许清渺出宫去看。
他们坐了马车出宫,一路上不会有人想到太子的马车里还坐着一个女子,还是一个怀着太子子嗣的女子。
上京坊间散布着东宫的暗卫,此番出游很是安全。
上京本就繁华,赶上佳节很是热闹,人潮簇拥。
今日许清渺打扮的不算华丽,着了件素雅的湖蓝藏银衣裙,云鬓配珠钗,腰间坠润泽的羊脂玉佩。许清渺的打扮大多是周雪燃挑选的,在东宫的衣裳也都是他让绣娘绣制的。
周雪燃的品赏不差,他会给予许清渺意见,但这些事上不会强求于她。许清渺听从他的建议,她也不屑在这种事上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