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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风涩得喉间发干,周雪燃站在营帐之外望着偌大的明月,手中的木牌被握得温热。
白日里青止同他说了,捷报已经抵达上京,上京的百姓都已知晓胜讯。
她如若关切此事,应该也知道了。
夜半风大,塞外日夜气温变幻莫测,近几日夜寒如潭。
周雪燃回到帐中,卸下银甲,宽衣解带沐浴,白雾氤氲。
榻边,黑色的里衣褪下,少年的身躯秀挺,比上京同庚的富养公子要健硕,宽肩窄腰,肌理线条蕴藏劲力。
上身有几道新旧伤疤,不过是皮外伤。
周雪燃长指拧开药罐,刺鼻的中药味弥漫帐中,双指沾了药涂抹肩侧的伤口。为起消杀防伤口溃疡药中有烈酒加辅,上药难免会刺激疼痛。
周雪燃眸色平静地涂抹尽身上的伤口后,松松地搭上黑色里衣,深刻凌厉的锁骨隐现其中。
烛影摇曳,周雪燃拿帕子擦拭着那块深棕色平安木符,火芯跃动的熠光在他的眼底。
他信的不是国安寺的平安木牌。
周雪燃指腹摩挲着平安符,国安寺取符的规定他知晓,没料到以许清渺的性子能坚持下来。这一次,他想相信许清渺是真心的。
年底。
北狼军打得蛮人仓皇而逃,捷报一封又一封地抵达上京,举国欢腾。百姓们的喜悦从一封封捷报上叠加,人人称誉太子殿下谋无遗策,年轻可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