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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寄月道:“总是捂着手炉,手就贪暖,离不开手炉了,就跟残废了一样,很耽误我做事。”
她总是有那么多理由,荀引鹤也总是拿她没有办法:“北方冬天不比南方,冷多了,你有什么事吩咐下人去做,没必要亲历亲为。”
“别看不起南方的冬天,南方虽然少雪,可是多雨,湿冷得厉害,那冷气无论穿多少衣裳都是防不住的,直往你骨头里钻,我也这么过来了。”江寄月又把手伸了出去,孜孜不倦地去接雪花,“而且下雪的天不冷,化雪了才冷呢。”
荀引鹤又把她的手握住了,只是此时既没有把她的手捉回去,也没有更进一步地把她拉出来,仅仅是这样握着,然后压着眉眼看她,似乎在无声地批评着她的行为。
江寄月顿了顿,钻到他怀里道:“近来家里发生了好多事,我都闷闷的,没有什么兴致,好久都没玩雪了,今天好容易有时间有兴致,还有你陪我,你就让我玩一下嘛,我给你捏个雪人,跟你一样,好不好?”
荀引鹤抿住唇,那神色当真是严肃古板,江寄月想起那时初进荀府见他时,总有些害怕,觉得他是会打自己手心的先生,大约也与他这样冷肃的神色分不开,毕竟哪怕现在两人之间的关系已经很亲密了,江寄月见他这样还是会有些发怵。
但荀引鹤的那副板正的神色很快就被瓦解,转而是深深的无奈,他道:“只能玩一小会,捏完雪人就回家。”
他还未落声,小姑娘的手已经松开了他,转身从氅衣里钻出去,奔向银装素裹的世界。
她的速度实在太快了,荀引鹤还未来得及反应,怀里就落了空。
他微微皱眉,很快便提步跟上了。
江寄月正在拢雪,她一看就雄心勃勃,想要捏一个大大的雪人,于是先拢起雪团后,就放在雪地上,用手掌按着滚了过去,雪屑从地上扬了起来,她却浑然不在意,咕噜噜地随着雪球跑远了,没一下又把荀引鹤甩了。
那雪隐隐还有下大的趋势,荀引鹤担心江寄月着凉,不敢停步,又走了过去,可走到半道,江寄月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