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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间的秋风凌厉,吹一下,槐树叶噼里啪啦往下掉。
次日早饭后,白雪提醒申燃:“申老师,您记得去换药。”
申燃没急着走,“你陪我去。”
白雪把注意力放在未收拾的饭桌,“我今天排班了,您要是在杨叔那换药,我跟您去。”
申燃不松口,“去调班。”
白雪面向他,数秒的眼神抗衡,她终究是因他在曙光伤了手而妥协。
换药是在城区的一家医院,换完药后,白雪站在门诊楼外与申燃告别,快步走出医院大门。
十字路口,红灯截停了数列车队。几十秒的等待,红灯转绿。一声清脆的哨音,行人比车先动。公交车排着队右行,行人见了和公交车赛跑。
公交车进站,协管员挥旗,车上车下按耐不住,一个下了站台,后面的全都跟上来。
“先下再上!”
“要下车不往外换,早干嘛去了?”
“后面的上不来的就别上了!别耽误大家时间!”
早高峰没那么多规矩,能不能上去,全凭本事。
这一边快要打起来,密密麻麻的人群半遮半掩住广告牌上的世外桃源。
白雪找到她要乘坐的那路公交车的队列,顺着站台走,找到了队尾。
熙攘的车站,只有这个声音清晰,就在她的耳边,“走得这么快。”
申燃紧邻着站台,站在非机动车道。
白雪足可以把他当作陌生人,只看了一眼,连一句话也不用讲。
申燃:“车停的位置不让停车。”
后面排上了人,前面的回头看。一方的言语不像搭讪,外形登对的两个人,明显的热贴冷,明摆着女朋友生气,男朋友好声好气地哄着。
他人转过身来都要看一看,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把家里那套搬到了外面。
队伍在动,跟着车走,挤着前门。
协管员喊:“先让后面的下来!后门也能上!行了!关门!”
队伍只走了一半,前面的自觉停了下来。
白雪留意着非机动车道上的自行车,快走几步横穿,踩上右侧的人行道,对申燃如实说:“申老师,我只调了半天班。”
申燃向她坦白:“叫你出来是有个事要你帮忙。”
白雪一心回曙光,“申老师,您不如跟我回曙光看看大家都在做什么,您眼里微不足道的儿童村从不养闲人。”
申燃:“我知道。”
就如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白雪说不出话,堵得她只能转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