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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霆扫楼,特地过来溜达一圈,见那盏灯孤零零没被收留,也不着急,把灯摁亮。
第二天,再过来看一眼,小东西还是被人熄灭留在门口。
他抱臂盯着墙角,又望了望门,没再折腾,扭头走了。
其实,从头到尾,门后都趴着一只大壁虎。
穿到破洞都不愿意扔的衣角被紧紧揪住,花生豆似的脚趾头抠着地板,小姑娘连呼吸都快没有了,猜不到程霆接下来会做什么。见他走了,小马似的奔到窗边,撅屁股趴在窗棂上,只冒出一点点脑门,用外婆的古董望远镜观察敌情,不高兴他背着她的小水杯。
程霆单手推着自行车,莫名觉得后脑勺麻麻的,回头望了眼。
三楼没人。
他把目光收回来,跟老汪抱怨三楼的小姑娘:“脾气很大。”
老汪就不乐意听了,张口要讲大道理,小年轻也不乐意听,跨上单车快快离开。
三楼,
冒出一颗毛脑袋,圆圆的眼睛盯着车屁股,那辆车看起来像凤凰牌的,框架很大。
她转头跟外婆嘟哝:“不知道哪里搞来的老古董,我腿那么短坐上去根本踩不到地板。”
说完气气地哼了声:“我才不要坐他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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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太阳一收,那股子阴冷就直钻人裤脚,热闹的小区一下子空荡荡的,有人从门口摇摇晃晃走进来,胆量惊人地穿着薄丝袜和筒裙,嘴里呢喃着什么,好不容易碰见个正要下班的物业新人,揪住不放,闹着要找程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