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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管你,你也别管我,我自己愿意住,我的房子,我就算住到死,也没人有权利把我撵出去!”
自己愿意住自己住,江霖生不再管他,松了拐杖,回自己屋。
他屋里还是高中时期的简陋摆设,两米长一米五宽的实木床,他初二开始窜个的时候江建筑亲手给他打的,睡了这么多年,依旧特别结实,占了方寸小屋的一半,剩下的空间只能摆下一张床头小桌、一个衣柜和一张书桌,书桌和柜子上头垒的都是高中时候的书和卷子资料,高中毕业后他没扔过,也没再收拾。
他坐到床侧,手机顺手放床头小桌上,桌上摆着插座,一个蓝色水杯,一包抽纸,还有一张全家福,是他过十四岁生日去马场骑马时拍的,他一身黑色骑马装,意气风发地坐在棕红色高头大马上,侧身面对镜头,前面站着四肢健全的江建筑,和被江建筑搂着的女人——漂亮温柔,无忧无虑,笑得天真灿烂。全家照的最后一张合照。
他拿起来,抽一张纸擦干净相框玻璃,让女人对他笑得更清晰一些。
卧室门喀嚓一声,半旧的木门吱吱呀呀推开,江霖生抬头,江建筑视线铁钉一样盯住他手里的照片。
他冷漠问:“什么事?”
江建筑好一会儿才从照片里抬眼看他,颧骨皮肤微微皱起,罕见的,江霖生竟然在他身上看到了求人的低微。
“你……你有没有你妈现在的照片?”
“没有。”江霖生擦干净相框,重新摆桌上,“我就见过她一次,没照照片。”
“……你再去找她,再拍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