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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时一瞥了眼王昊在群里说的种种项目,玩心大起。
他捧着手机,帽檐之下是张稚嫩的脸,黑白分明的眼睛灵动而有光泽,晶亮地看向陈璞,好似一位出去玩要征求家长意见的小孩般,藏不住眼底的欣喜。
陈璞不愿自己去了扫他们兴,干脆寻了个借口:“我还有点事,你们先去玩吧。”
在简时一印象中大老板日理万机是常有的事情,也没起疑,愉悦地向他告别,匆匆出了门。
简时一走后,本还有点人气的屋内安静得仿佛掉根针都能听见,不过常年独居的陈璞早就习惯了这种氛围,不觉得有什么不一样。
他收拾好行李大致扫了眼四周环境。
室内采光不错,几缕阳光落在胡桃色地板上投下一圈圈耀眼的光斑,小阳台放置了张深灰色摇椅,还有几盆绿植衬托,景色颇为惬意。
窗台之外视野开阔,下方是个偌大的庭院,附带泳池,夏季度假必不可少。
陈璞从行李箱翻出一本闲书欲走到阳台休憩,谁知路过简时一床位,余光瞥见这人没盖紧的行李箱露出一块鹅黄色衣物。
若没记错,这应该是那件印有小黄鸭的睡衣,他的意识在简时一家中醒来时见过几次,只是到了晚上睡衣就被爱裸睡的某人丢在椅背,经常在黑暗中孤零零的与他相视无言。
陈璞并不是个热心肠的人,过早的dú • lì让他比同龄人都成熟,以至于不熟稔的人初次见他都会觉得这人性子太冷不好接触,就连有些亲戚也这般认为。
逢年过节遇见,总会当着他的面念叨一句“这兄妹俩性格差太多了,要是哥哥能有妹妹一半开朗就好了”。
不同于陈璞的沉闷,孤冷,陈悦然从小嘴就甜,古灵精怪的,逢人就喊,俘获不少长辈的心。
但陈璞懂事太早,正值成长的阶段父母都忙于工作,疏忽了他,在他人还没灶台高的时候经常性不着家,唯一能够依赖的只有保姆。
人太过于缺乏安全感,时间一长便会自动给自己炼造一件无形的盔甲,将真实的自己隐藏住,逐渐变得强大,坦荡,不再轻易露出情绪。
然而就在此刻,陈璞撞见这件熟悉的衣角,按照以往来说应该置之不顾,而今他却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缓缓蹲下拾起掉落地上的衣角塞进行李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