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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黛转眼看向他,眸子灼灼与他对视。
“漫天桃花和姻缘树呀!是平宁城国寺后山腰上的月老庙嘛!我跟阎王爷挂了姻缘牌的那棵老桃树!”
苏逢哑然,“”
苏黛眨眨眼,葱白玉指点着唇瓣,喃喃沉思。
“这是月老在提点我”
苏逢满脸复杂,欲言又止。
心说,月老他提点你什么了?
是提点你曾跟阎王爷刻在一张姻缘牌上。
还是提点你,沈二爷是你的阎王爷啊。
第20章这应该就是,老主持要他悟的‘情’
翌日,院门被敲响时,苏黛已经穿戴打扮妥当。
她特意换了身儿粉袖桃花儿的袄裙,出门时,还披着昨日那件绯色披风,披风束领一圈儿的兔毛,衬得她那张莲瓣儿大的小脸玉秀白润,那双清灵乌亮的月眸就更灵动了。
一头乌发绾了低髻,除却鬓后点缀的珍珠花钿,发髻上只插支雕花古朴的桃木簪。
像个要去见心上人的小娘子,施施然走进漫天雪地里,背影都轻快的不得了。
院门打开,沈顷身姿清挺,穿军装革带,立在门前台阶下一侧,骨节分明的手还撑了把水墨油纸伞。
伞沿儿缓缓上掀,他冷峻神朗的眉眼便显露出来。
虚握着拳冲苏黛伸出手,声线如冰天雪地般清冽。
“下了一夜雪,当心台阶打滑。”
他能想起来提醒这么一句,完全是有原因的。
因为他出门前,朴淞就因为走得急,从台阶上滑了一跤,疼的直龇牙咧嘴。
故而,他今早是自己开车来接的人。
苏黛不知缘由,只觉沈顷还是有几分心灵的。
她抿唇浅笑,一手拎裙裾,另一只素手搭住他手背,小心从台阶上下来。
沈顷盯着她脚下,等她站稳了,握伞柄的手往她那侧靠了靠,淡声道。
“走吧。”
他步子踱的慢,像是在迁就她。
然而雪下的是不小,等两人走出巷子口,先后上了车,苏黛已经觉得裙裾底下,脚都凉飕飕的。
冯岑月被苏逢拦在堂屋门口,看着敞开的院门,气的直揉胸口,反手拍了儿子一把。
“我叫你劝她,你倒被她给劝住了!你还帮着她糊弄我,你比你阿姊还缺心眼儿!”
苏逢哭笑不得,抬手揉了揉被她拍疼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