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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空零散的黑发被墨镜聚合后又散开，再一次被墨镜遮盖了大半的脸上表情未见丝毫变化，仿佛什么都能感觉到。

“今天把你叫来本来是有些……很抱歉发生了不好的事情，现在没什么事了，你现在可以下山去好好休息，也可以继续跟上来。都随你，这是清烨给我的信，喏，无非是一些女孩之间的唠嗑，不用还我了。”

莫连鸾从口袋中将一纸有些破旧的白色信封掏出，放在云空的手中，而后站起身来，回身示意在一旁安静看着的叶菲一一同离开。

却不料，云空的声音在这时传进了她的耳中，带着历经挣扎的犹豫：

“洁姨……还好么。”

莫连鸾看上去对这个问题毫不意外，没有回身，轻声道：

“他没有详细说，只说没什么变化。”

她又等了良久，身后再无声息。

※※※※

空山，山顶附近山道处。

“嘿，你们两个还顶得住吗？”

往日幽静的山道在此刻人影绰绰，不时有人声传出，在这深山险峰之中更显得突兀响亮。

白星羽扶着白星妍，平日苍白的脸色此时悬着一抹异样的潮红，他看起来神思恍惚，似正出神想着什么，前方有人瞅到他身边的白星妍脸色有些不对劲，不由担忧地问了一声。

白星羽被这么一打扰，猛地回过神来，似才发觉从手上传来的、那属于同胞姐姐的温度有几分不妥，忙问道：

“姐，你……”

“我没事，就是一下子爬这么久，有些吃不消。有小羽帮忙，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还不待白星羽问出口，白星妍便回了话，从牙缝间挤出的话语中是无法掩饰的气息紊乱。

“那你们两个就休息一下吧，没事，连鸾姐还在下面，你们一会儿跟她一起上来就行了，不用勉强跟着我们。嘿，你们是新来的，体能上的不足可以理解啦，可千万别勉强了。”

两人皆是点头同意，待得那人离去，大部队也没了影后，白星妍整个身子突然瘫软在白星羽怀中，急促得喘息声直叫人怀疑她的肺中早已没了氧气。

——这般的毅力，真正让人惊叹与疼惜。

“姐！”

白星羽忙搀着她坐在石阶上，不能视物的他这种时候无法了解对方此时的具体状态，脸上的表情懊恼而心疼，往日的淡定从容早已不见。

“都怪我，只顾去管其他事，没顾到你，你怎么这么傻，觉得难受都不跟我说？”

白星妍在他怀中喘了片刻，终于是渐渐平复了下来，怔怔回望着那漫长的山路，嘴边露出一丝苦笑：

“我没事，就是没什么力气，还有点晕，过会儿就好了。”

白星羽紧皱着眉用衣袖拭去她额边的汗，咬着上唇道：

“好好好，那你别说话了，好好休息一会儿。”

“星羽……”

“嗯？”

白星羽温柔得轻拍着她的背部，应了一声。

“我们……我，真得可以瞒得住吗？我们真的可以像这样继续生活在一起吗？”

白星羽手上顿了一顿：

“你在瞎担心什么呢姐，怎么就不行了？”

“他们真的没有发觉吗？我从不上能力课，更别提没有没有在人前展示过属于我的‘能力’了。今天的爬山，在他们看来是那么简单的事情，我却如此吃力……小羽，如果我不是能力者这件事被发现了，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