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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笑了,香杏林看手机,说:“朋友放我鸽子,那我也走了,赌场里原来有这么多规矩,我这个土生土长的洋市人都不知道,我怕我再待下去,一直坏别人的规矩,你要是不在我边上,我没人提点,说不定真的被人一顿耳光。”
“那你跟着我好了,我教你啊。”
“我怕我一赌就收不住。”
“赌这件事不能急,不能燥,不能太激进,小赌怡情。”
香杏林轻声笑:“我真的不行,输了就想翻本,扔那么多钱进去都听不到一声响,不然你在边上看着我?我们赢了钱,我请你吃饭。”
岑宝楼看了眼男人,男人的手表都能请一百顿龙虾三吃了。男人说:“你请我吃饭?”
“对啊,你难得来洋市,只喝茶,不吃点这里的特色吗?我不赢钱都想请你吃饭了。”香杏林笑盈盈的。男人说:“那你想请我吃什么?”
“我们走吧,这里的菜又贵又难吃,我请你去吃羊腩煲啊,来洋市一定要吃的,只有本地人才知道的店。”
香杏林拉着男人走了,临出香雪海,她回头看了眼岑宝楼,用嘴型和他说拜拜。
她是上班还是下班,是刚开工还是要收工了,岑宝楼说不准。
至于香杏林是不是她的真名,他也不确定。
服务生来收餐碟,说了句:“听说她在家里养了一条变色龙,那条变色龙成精了。”
这是真是假又说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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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1)
没过几天,岑宝楼又在新美华的大厅见到了香杏林。那时夜已深了,岑宝楼正打算收工回家,香杏林才在新美华露了脸,她穿着一条黑色连衣裙,赌场里冷气开得很足,她搭了件牛仔外套,挎了个小皮包。
她慢慢地走着,步伐牵牵绊绊,不错过任何一张赌桌,目光黐黐着着,将关注平均地分配给每张赌桌上的每一个人,她的目光还是谨慎、克制的,回避着每一个和人视线交汇的机会。
岑宝楼猜测,她还没找准猎物,还没准备好变色的方向,她现在扮演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带着些许空虚和迷茫的年轻女人——这是任何一个人都可能呈现出的状态,这状态能让任何一个人迅速地在她身边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