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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第一班去往县城的大巴在村口响起喇叭的时候,她轻快地上了车,从小兔子包包里掏出七块钱作为车费,这些都是她在山上砍柴攒的钱,平时能不花就不花的。
车上没几个人,座位上的布罩子已经发黄,经久不散的烟味和汗味在鼻尖萦绕,她难受得吸了吸鼻子,选了一个靠窗的座位,打开车窗看沿途的风景。
小蝶自小就没怎么坐过车,她晕车很厉害,爷爷奶奶在的时候,偶尔带她去县城玩,她总是吐得晕晕乎乎,非得吃晕车药才行。这次她忘了买晕车药,却一点儿也不晕,可能是太高兴了,心中的向往和希冀盖过了车子忽快忽慢,左右晃荡带来的眩晕感。
到了县城,又转乘去市里的大巴,连番转乘好几次,花了三天,才在海宁市的中心汽车站下车。
城里的空气不好闻,闷闷涨涨的,空气里仿佛塞了很多本不该属于它的成分,小蝶仅吸了一口,就觉得身体满得想吐,但是这几天她只吃了两根玉米,什么也吐不出来,只趴在花坛旁干呕了几声。
独自一个人来到陌生的地方,她数不出的局促与不安,同时也感到新奇。
同样都是省会城市,海宁市的中心汽车站就比a省省会的要大上好几倍,也更加干净整洁。
这里的人都长得好看,皮肤白嘴唇红,就像小时候电视里的那些明星一样,后来为了给重症监护室的奶奶治病,她家电视卖了,她就再也没见过电视上的明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