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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试过渡海，去过毫无生命力的死亡禁区。一路走来，老旧的吉普车被改装了一次又一次，玻璃窗和车门上贴着他们的纪念品，见证着他们选择的道路。

半月前，他们在一个新地方停了下来。

他们在大海的另一端，遇到了一个朴素的小镇。小镇的文明程度不高，许多打扮还是原始部落的打扮，欧姆种族各异。

他们大多个头不高，大概是营养不足的缘故。小镇所在的位置气候不算好，常年阴雨连绵，平均气温15度左右。

风最近喜欢上了吹风下雨，于是就在这里停下了。他们用带来的其他地方的特产和小镇的欧姆交换了物资和消息，欧姆们让他们借住在了位于小河边的空置木屋，景色很好，就是湿气太重。

“这里原先是镇长的家。”一个白皮肤红头发的雌性帮他们收拾东西，“后来吃了不该吃的东西，中毒死了。”

“……”

这种事风见得多了，最近她喜欢上修改人类饲养书册里的各种细节，然后教给其他的欧姆。书名她不喜欢，于是在外头包了一层新的书皮。

她蹲在行李箱旁边，歪了个头，问：“你们有学校吗？”

“没有。”雌性摇头，“不过镇长以前会教各家的孩子辨别气候和危险，我们这里靠山，关于山里的事都是一代一代传下来的。”

风道：“那我可以办一个临时学校，不收钱，你们愿意听就来吧。”

雌性看她：“你吗？”

“对。”风笑道，“就在河边，怎么样？空气好环境好，我爱人……”

她指了指旁边不吭声，麻利收拾屋子的仿真机器：“他叫森，会修理很多东西，你们有需要的可以找他，价廉物美。”

雌性看看他们，笑起来：“好。”

第二天，风就支起了临时学校，在河边的一处大树下。大家可以席地而坐，风用在其他地方捡来的零件拼凑而成的平板，给孩子们上课。

来的不止有孩子，也有些年轻大人，这个小镇的欧姆很热爱学习，这让风感到欣慰。

无论何时，只要一点点星火就足够了。这是风一路走来的经验。

风用讲故事的方式，从简单的生物基础讲起，涵盖了荒野生存、安全知识、人的身体构造等等。

数学和物理交给森来教，森上课时，她便挽起裤腿站在冰冷的河水里抓鱼。

很快，两人就融入了小镇。大家都愿意找森修理东西，有时候他们不收钱，只拿一些东西来交换就可以。

有时候，学校也会临时放假。

学生们兴致勃勃找来时却不见老师，去敲老师的家门，好半晌风才会从二楼探出头来，上身裹着被单，汗湿的黑发落下几缕在耳侧，让她看起来如水般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