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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提过他们是哪儿的人,没有提过学校在哪里。他随口说起“难得来一次远夏城”,她却没有问为什么她在学校受伤,却在另一个陌生城市的医院住院。因为她知道,她来自远冬城,她也记得学校在什么地方,她更知道自己是因为什么住院。
毕竟只是个小姑娘,受了伤住院又临时决定假扮失忆拖延时间,早晚会有破绽。
森峤不喜欢这样。
她对自己欺骗,隐瞒,用尽一切办法逃开,和对那个仿真欧姆“深”全然不同。
她救下“深”,对不知因为什么疾病倒下的“深”不离不弃,急救,给他营养液——那些营养液的来源一定不简单。
她事事为“深”考虑,却只对自己如此冷漠无情。
他感到无法抑制的愤怒,一把火从脚底烧到头顶,尾巴的鳞片全炸开了。
尖锐的鳞片从草尖扫过,斩草无数,部分倒刺勾起泥土,甩得到处都是。
旁边晒太阳的金毛犬被掀了满头的碎草和泥土,茫然地看了过来。
类蛇人瞳孔细细的竖起,獠牙呲出,金毛犬“呜呜”了一声,又趴回去了。
森峤躲在暗处,看着风在院子里若无其事的转了两圈,大概是确定了自己暂时回不去,她操控轮椅往医院大厅行去。
她在前台借了笔,画起来,前台的类鹿人看了半晌,笑道:“啊,你是说另一个雌性欧姆?她就住在你隔壁的房间。”
风立刻丢了笔,匆匆赶去。
森峤走楼梯,经过前台时在类鹿人惊讶的目光中比了个“嘘”的手势。
另一个医生走过来,茫然道:“这是在和宠物玩什么游戏吗?他们感情可真好。”
风等了一会儿电梯,回到自己的病房楼层后,她敲了敲隔壁的门。
一间无人住,另一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她眯起眼,拧动把手,门开了。
和自己那边不一样,这间屋子又黑又暗——窄窄的透气窗口被堵上了。
里头没开灯,光线阴暗,应该是没人收拾的缘故,屋里充满了排泄物的臭味。
风关上门,森峤去了监控室,拿了些钱让保安暂时离开,自己调取了病房里的监控。
风行到龙女床边,弯腰去看,对方被绑在床上,眼泪鼻涕糊了满脸,旁边打翻了的碗里,食物早就馊掉了。
应该是森峤没让人来照顾,医院里的奥斯克鲁也不会特意在乎一个欧姆的死活。自然是主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主人拥有绝对的处置权。
风在柜子上轻敲:我问,你答,回答的让我不满意,我现在就要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