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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叫边齐心。”侯修远介绍道。
落颜儿好奇:“失忆是什么感觉?”
渡无回幽暗漆黑眸子转向她,眼底泛着朦胧如初晓的微弱光芒,渴望从云层破出,渴望有人能拨开让天际明朗。
落颜儿进一步问:“假设有人失忆了,她有没有可能会不记得自己失忆了?”
侯修远被问的不知该如何回答:“这、这很难说,我的记忆大部分都是空白的,再者,我知道我自己下过忘川,所以我能很轻易判断出来我失忆了,但……”
“如果失去的记忆是少部分,”他举起酒碗举例,“拿喝酒来说,倘若你只喝了一两口,你是发现不了你醉了,因为你的清醒的意志占据了大半部分,但倘若你喝光所有,第二日醒来,也许你会记不得你是怎么醉的,醉的时候都做了些什么,可你一定会知道,你就是醉过了一场,我想失忆应该也是一样,缺失的少了,或许会有察觉不出来的可能,这都说不定。”
他道:“姑娘为何问这个?”
“没什么,随便问问,”落颜儿抿唇笑了笑,转而关心道:“那你就不想找回你失去的记忆么?”
“不想,”侯修远不假思索道,“该忘记的,总有它忘记的道理,执意去找,反而会自寻烦恼,就顺天意吧。”
侯修远没待多久,他的时间不多,说是连喝醉的资格都没有,喝光手里那碗,他便离开去寻边齐心,打算继续商议退亲的事宜:“哪怕让她打我一顿出气都好,不退亲她以后还怎么论婚嫁。”
对面的位置空了出来,走了的那个人成了谈论的对象。
落颜儿偏过头来:“大人,你觉不觉得侯修远这个人好像太过于淡然了?听到我们要抓他回地府,他很快便接受了,半点没有显露出要逃的意思,我们要取走的可是他的命呀。”
“他逃不掉,又何必徒做挣扎。”渡无回道。
落颜儿:“话是这么说,但我总觉得他接受得太轻易了,你看啊,薛衡不逃是因为兰月姐姐,秋寄不逃是误认为阿瑾便是百锦,被伤得太深,了无生趣;而侯修远呢?好好地,在阳间还找到一个心悦之人,难道他就不想试一试或求求情?”
“刚刚说到……”落颜儿回想侯修远介绍的那个名字,“哦,边齐心,刚刚说到边齐心的时候,他分明脸上都是不舍,却能说退亲就退亲,说断绝就断绝,见到我们还能如寻常好友般,淡定的和我们坐在一道喝酒聊天。”
“他没得选择,当机立断,才是对那位姑娘最好的安排,”渡无回道,“你怀疑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