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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颜儿就在门口站着,房门没关,里面的情况一览无余。
季大婶以为他是有什么需求,要去解他的裤子,李贵用手拦下,每说两三个字,就要停一会儿:“我的病,能好,那就,和离,你我,不用受、受苦了。”
一片真心喂了狗,季大婶彻底寒了心:“要是你的病好不了,你还跟我和离么?”
李贵没作声。
季大婶笑着笑着哭了出来,“李贵,我照顾了你二十年,是块冰做的都该化了。是我忘了,从你要卖了我那一刻起,你便不是人。”
哭声叠荡,落颜儿听着一人一鬼的哭声,还有一个病秧子的咳嗽声,渡过了一夜。
坐在地上一夜未眠的季大婶终于想通了:“和离吧,都断个干净,以后我怎么过的,你们都别管。”
季大婶是识字的,只不过是因为李贵才落到了这般贫穷的地步。她写下和离书,自己盖下手印后,拉着李贵的手按了下去:“从此,我与你李家再无任何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