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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迟不见对方开门,落颜儿说明自己的来意:“道长知道季大婶去城隍庙所祈之事,特地托我过来看看。”
来开门的人竟是之前在面摊子卖面的大婶。她稍一愣,露出一个明艳的笑容:“大婶,这里原来是你家啊。”
季大婶回了一个浅浅的笑容,跟之前相比,像是被吸干了精气神似的:“姑娘真是受道长之托而来?”
“怎么敢骗大婶,”落颜儿若有其事道,“若非有道缘,道长又怎会无缘无故收留我在城隍庙住上那么久。”
“道长本想亲自过来,大婶也知道,庙中事务繁忙,着实是走不开,”她捂着嘴低语,一本正经的胡说,“道长见我学有所成,又在驱鬼方面颇有天赋,便托了我过来给大婶驱鬼。”
娇娇弱弱的美人看上去连一桶水都提不起,却说可以驱鬼。季大婶半信半疑把人放进来。
落颜儿看穿了季大婶的心思:“大婶,明知闹鬼,我一个弱女子,若没几分真本领在身,哪里敢来,岂不是嫌命长,特地来送死么。”
言之有理,季大婶放下了心中的怀疑,招呼她坐下,给她倒了杯茶。
“多谢。”落颜儿饮着茶,视线不离角落里飘着的鬼魂。
她早在进门的第一时间便注意到了,鬼魂脸上流着血泪,看着比季大婶年长不了几岁。且此鬼身上怨煞之气并没有强烈到可以成为恶鬼。
不是恶鬼,便是心有执念。
落颜儿想与这鬼好好谈谈,却碍于直接交谈会把季大婶吓坏,她得先把季大婶给支开。
她放下茶杯,抹了抹唇:“大婶是何时听到那邪祟的哭声?”
“前几日吧,”季大婶光是想想都觉得瘆人,“莫名就能听到一阵哭声,像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女子在哭,可是找来找去都看不见一人,可把我和我相公给吓坏了。第二日,我去问村里其他的人家,他们说他们也隐隐听到了些,以为是我在哭。后来,他们便吓得和我们家断了往来,平时也都不敢靠近我们家。”
大婶叹了口气:“好在面摊开得远,没影响到,不然我这都不知道该怎么活了。”
渡无回说过,鬼若是缠一个人缠得久了,可以沾阳气,从而让人可以感受到他的存在。
此鬼可以叫人能够听得她的哭声,想必缠了至少也得有十余年之久了。
“大婶你相公……”落颜儿望了望咳嗽个不停的里间,“是何时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