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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夏走进房间,湿透了的鞋子踩着木质地板,带着水渍,在地板上留下了深深浅浅的印记。宋夏环视着房间内的环境,竟然和曾经一模一样,没有一点变化。
鞋柜里摆放着各式各样的鞋子,沙发上有她最喜欢的在非洲买回来的抱枕,阳台上摆放着矮脚皮质躺椅,就连经常搭在身上的毯子,也安静地摆放在上面。
一刹那间,所有的回忆全部袭来。那些被宋夏压在心底,试图遗忘的画面,全部重现在眼前。
所谓的遗忘,全都是自欺欺欺人罢了。
宋夏以为自己去看了心理医生,就能将这些伤痛忘记;以为肖伯桀死了,她终于重获了自由;以为哥哥从监狱出来,她们就能像曾经一样幸福的生活。
这些奢望,全部都是宋夏自欺欺人罢了。
肖伯桀即使死了,也在用这种方式逼宋夏想起自己,记得自己。
宋夏感觉一阵刺目,眼睛充斥着血红色,望向客厅里面悬挂的大大小小的照片。
照片中她嘴角没有一丝笑容,最大的一张是她穿着学士服,站在演讲台的中间,正在讲话的照片。
那年宋夏本科毕业,被保送读研,但还是参加了学校组织的毕业典礼。作为法学专业永远的第一名,宋夏被选中作为学生代表,在毕业典礼上进行演讲。这件事情宋夏知道后第一反应就是拒绝,她从不喜欢这种抛头露面的事情,但耐不住三名教授联合做她的思想工作,宋夏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毕业典礼那天,宋夏并不开心,因为几乎所有的同学,都会有父母或朋友来一同参加,大家都手捧着鲜花,穿着学士服,在校园的各个角落合影留念。
只有宋夏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宋夏在大学期间是走读,因此连一个要好的室友也没有,同班级的女生也多因宋夏性格高冷,和她走得并不近。
毕业典礼开始,宋夏才穿上了学士服,坐在观众席的最前排,等待上台演讲。就在宋夏准备起身上台时,一个男人,身着一身西装,手捧着一束粉色的玫瑰,坐到了宋夏的身旁。
宋夏说不上来看见肖伯桀来参在自己毕业典礼时候的心情,她的第一反应是不想让其他同学看见肖伯桀,但是却又不得不承认自己竟有一丝开心。
宋夏走上讲台,站在话筒前,微微抬起下巴,骄傲而又自信,就像一只高傲的天鹅。因为只有学习这一部分,是宋夏自信而又骄傲的,只有在作为学生时,自己是干净美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