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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光转,静默无声。
妖帝看着眼前的女子,觉得她仍是像自己记忆里那样,冰冷孤寂得像是寒月,永远都不愿意对着自己展露笑颜。方才第一眼看到自己时,那神色也不像是有多愉悦,但好歹还看了自己一眼。而眼下,她似是已经回过神来,却是跟着移开了视线,连看都不想再看自己一眼了。
然而,此时此刻,却又终是有些什么不大一样了。
她似乎对自己多了一份畏惧,被迫换了一身绯红如云的绫罗薄纱衣,在绰约的红纱里露出光滑白皙的脊背,又为他披散着万千青丝,清妍如雪的脸上显出几分从未有过的苍白脆弱来。
她这是……亲自把自己送上门了么
那还真是,有意思。
这般模样的她,倒还真是罕见。比起从前的模样,更显得憔悴,多了几分惹人怜爱的美……
思及此,妖帝无声地勾了勾唇,接着,他顺着自己的心意伸出了手,猛然扯过了她单薄的衣裳。
丁曦正垂着眸,还未从方才的恍惚中回神,冷不防被他一下拽了过去,扑到了他的怀里,又被他捏起了下巴,直视他的眼睛。
那双桃花眼离她接近,此刻正危险地眯起,露出略有深意的笑意来,他略微歪了歪头,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之物一般打量着丁曦,轻轻开口道:
“三年不见,丁姑娘倒是愈有姿色了。”
说着,他微微勾唇,忽然朝她倾身靠了过来。
温热的气息带着勾人的酒香,隔着咫尺扫过丁曦微凉的皮肤,烫得她脖颈僵直。她呼吸一乱,听得他薄唇轻启,在她耳边轻笑着道:
“孤决定,就要你了。”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一道冷白的细长锁链从那琉璃之上轰然飞下,相撞着发出簌簌的声响,如银蛇一般直直朝着丁曦窜过来,接着,竟猛然一下,狠狠地捅穿了丁曦的琵琶骨!
猩红的血倏然四散飞溅,原本站在周围的女子们随之骇人一惊,紧接着,便都惊恐地从这灵笼中逃开了。
猝然的痛意迫使丁曦闷哼一声,而未及她回神,那银蛇一般的长链忽然又在她骨血里动了动,扯着她撞入到他的怀里,又抵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看向他,接着视线撞入了他的眸子里。
从未隔得这样近。
妖帝看着她,似是想要看清她脸上露出的痛苦,又被这铺面而来的浓稠血气所取悦,忍不住勾了勾唇,用低沉的缓声道:
“此链名为温柔骨,与这血灵笼一起,是姬肆专为孤选定帝后所设的一处阵法。且一旦开启,便无法中止,须得等长链入骨,在入阵者体内结出柔软的骨钉,最后彻底锁住笼中美人,才会停下。故而此阵,名为,美人劫。”
他勾着唇,微一挑眉,毫无温度地道,“如今想来,这阵法对柔弱美人终归还是残忍了些,只是孤方才实在是不小心,这才开启了法阵,还望姑娘不要介意。”
他语气里带着几分残忍的寒意,然而话音落下之后,怀中的丁曦却久久没有开口,像是被那彻骨的痛意所迫而失去了说话的力气,整个人都轻微地颤抖起来。
那银白的细长链没入了她单薄的脊背里,猩红血迹缓缓流下,蝴蝶骨似是被这滚烫的血水烫到了,正微微发颤,又被那血迹衬出惊心动魄的雪白。
当真是肤如凝脂。
怀中的美人垂着眸,纤长的眼睫如羽翼垂落,随着忍耐的动作而轻轻地颤抖着,从他这般角度望去,竟显得几分楚楚可怜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