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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迟迟迟疑地问她：“这个借命阵，不是云开散人教你的吧？”

其实包迟迟觉得，师父虽然是个不着调的坑货，但绝对不会助纣为虐，结界可以护人，法衣只是隐身，可借命阵却属禁术，师父再怎么不靠谱，也是绝计不会教人害人的。

果然，白素芬点头：“不是她教的，她就是云游到此时，卖了我这身法衣，教了我一个护身结界，别的都不肯教的。”

包迟迟点点头，目光不由又重新落回在那个借命阵上。

这个阵跟之前李大川请人给他儿子摆的那个借命阵又不太一样，要更阴邪一些，也更难破一些……

但也不是完全破不了，就是……得要这条蛇放放血，但是，她这么恨这些人，应该是不太肯配合的。

包迟迟想了想，问她：“你真想让他们全去死？”

“是……”

包迟迟又问：“可他们有25个人，你这就不是一命抵一命，算是一命抵了25条命，到时候，你反正是条蛇妖没什么，但业障仇怨却全都会算在你的……显郎身上。”

“而这些人，死后定生怨气，如此种种的罪孽，也全都会记在许显的头上，这样一来，他就算现在能活下来，活着肯定也会天天被鬼追被鬼缠。死后投胎，受着你这间接罪孽的影响，怕也是再做不成人了，只能投去畜生道，你忍心吗？”

“有什么不好？”

白素芬不以为意，还脸红地扭呀扭呀扭：“最好叫他投生成一条蛇，日后……我护着他，陪他修炼……日后一起飞升。”

包迟迟听完就想：口气可真大，飞升是那么容易的吗？

多少蛟蛇化龙死于雷劫，远了不说，近了就有关于营口坠龙事件摆在眼前，那条蛟蛇被劈死后，骨头据说还被收藏起来了。若非后来战乱，估计现在都能去当地的博物馆里瞧上几眼。

不过，这时候包迟迟也不提这个，只道：“可是，为情所死，还得怨怼自杀的才会投生成蛇呀！他这种因你帮他欠下孽债投胎的，就算不至于投胎成鸡，也是猪牛鸭什么的，最后还是会被做成一百种吃法的呢！好惨的……”

这一说，美女蛇愣住了。

她生来就是一条蛇，修行千年终成人形也不过还是条困在山林间没怎么见过世面的蛇，更没有投胎前在地府的记忆，所以并不知道投胎成蛇的都是为情所死。

“难不成，我得现在去重重地伤透显郎的心，先叫他爱上我，再叫他恨上我，再逼他为了我伤心自焚，才能如愿所偿？”

说到这里，白素芬脸色发白：“可我……可我只想和他做一对神仙眷侣，恩爱夫妻，不是怨偶呀！我连怎么和他二次偶遇都设计好了，如何能伤他？又如何舍得伤他呀？”

这会儿包迟迟总算听出来了，她不敢置信道：“所以，你发了半天的花痴，结果只是单相思啊！许显他根本不是你男朋友，也只和你偶遇过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