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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禁回想起dú • lì在朝霞与黄昏中生养我的姆妈。初步识触怪鬼异神的阶段,我不肯吃不愿喝,拉着遮光厚窗帘窝在我朝西北的阴冷小房间。
姆妈很是忧心顾虑我的身体与精神,特地拜访那时还未离世的老道师求来许多符画胡乱的纸符贴满房屋的门与窗却不见效。
我偶出房门瞧见满屋子乱飞的废纸,一张张的摘下焚化在火堆子里。
后来,姆妈掏出陈家祖辈世代珍藏的匕首,说是威胁了那个气昂的道师亲自上门做法。我只透过门上的窟窿瞧见过白发童颜长须眉老道师的双眼,昏浊而浅薄的不像样子。
厌恶道师的胡言,不过是个癫子,他不合身的宽长褂袍泛暗黄,拂尘的毛须根根乱蓬的炸开。
他所画的纸符溅染杀猪时开喉的一刀迸出血浆混着腥臭与屎尿的,翻着白眼想要将其贴在我的额头。
我想着避开道师或是以更为极端的方式摆脱他的纠缠,转眼对上姆妈焦灼的目光便想着我该因姆妈的心肠而怯缩妥协。
姆妈毙在家中的一日,我正于房间里安眠。道师越俎做和尚行当念经替死魂超度的白事日子,我拒绝与来往的山民与村人相面。
蜚短流长乃我自小所闻的常事,豢养的无辜小鬼遭莫名的咒诅与唾骂,我粘上克父害母无数诋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