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页
只他不知,他置身困顿中。我亲手铸造这笼牢,从未困住自己。
含情脉脉的眼对我而言并不是难事,而他近乎受不住我这恶心人的深情,趁我松开捏他的手别过脸去,甩起发丝的尖端溅的水珠融入池中,最后垂死挣扎的涟漪很快消失。
他袒露胸膛,白肤冒粉,低低地轻喘着气,被池中的氤氲温汽蒸的面红。
「官家越界了。」我借水力划走,攀上池边。
而我一贯明白自个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先生言重了。」
我是真糊涂,他是假不懂。
安分不过半晌的他似情难自禁,荡开水面波纹,缓缓走至我身前,他小腹贴上我,极小心地触了触我的嘴角。
痒。
除此之外,无其他感受。
但或许这是他的一种调情方式。我不动声色地自嘲,望着水面上漂浮的白纱发愣,胡思惯会在不合时宜处胡搅蛮缠。
官家他这个人自小多苦难,待人待物冷硬惯了,指尖却是温软得很,教他触及的嘴角耐不住牵出个真心的笑来。
小猢狲得寸进尺,大着胆子捧着我的脸低头用他殷红的唇碰上我的,轻轻一触即离。
豁出脸面似的,他退开两步,煞有其事地道:「先生吻了我。」
许是今早朝堂上与群臣对峙过力,他的嗓音有些嘶哑。
不再维持脸上的笑,我熟练地配合他最爱上演的闹剧,纵使周遭无任何观众,我正色却玩笑地回他:「不错。」
「官家的唇,我也吻得。」我自以为倨傲地逼近他,抓住他的手腕,像是握住了能了解我性命的薄刃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