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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光便默默不语,只顾出神,忽然转身就走。尚琼跟着看了半天,见她面色发沉,只得问道:“为什么生气?”
垂光淡淡地说:“师父交待了,先去把那头的霉迹除掉。”
貔貅如今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又不能不跟,沿山路走到一堵残缺古墙下。这处容易积水生霉,两人便又默默清理。
垂光只管干活,拿起石头杂草抛得远远地。尚琼没见过这样的她,肚里像有爪子不停地挠,挡在她面前再问一遍:“为什么生气?我哪句话说错了?”
垂光思索半晌,终于说:“我没有生气,只是有点不高兴。以前总有一个时刻只有我能看见你,现在所有人都看得见你,也能随意帮你了。”
尚琼心中暗喜,却绷着面孔说:“那你想一想,为什么旁人都看得到我,你会不高兴?”
“你隐去身形的时候,旁人听不见你、看不见你,你只能和我说话,有事只能找我。”垂光说,“在那个时刻,你是完完全全属于我的。我在家也好,在师门也好,从没有遇见过这样的人。可那个时刻一去不返,再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