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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尧提笔蘸墨，等待着胡守义的答案。然而胡守义一直低着头闭着眼，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一个字也不肯说。

“好吧，换一种问法。”魏岚品了口热茶，顺便把杯盖打开，任凭热气四溢：“你为什么要抓太子殿下？该不会你还认为是皇帝让本阁杀了令郎所以你要报仇雪恨吧？”

“我没有抓太子殿下！”胡守义突然抬头怒吼道。

“哦？”魏岚示意张尧录供：“那殿下是怎么跑到你那的？”

胡守义恢复了刚才视死如归的模样：“不知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魏岚收起了笑容，世上竟有如此不开窍的人。虽然魏岚还搞不懂胡守义到底在隐藏什么秘密，但对方已经提出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要求，那就……

“取杏花雨来。”

这声音不大，比地牢中泛出的阵阵寒气还要凄凉几分。赖均得命而来，一口铜缸被推到地牢中间，另有暗卫往缸中倒入一盆烧得通红的木炭，搅动几番后，赖均用一根长长的铁棍把里面的东西挑出来：

是一根铁链，上面沾满了木炭的火星。赖均小心翼翼地探头看了看，又把铁链扔了回去，转头对胡守义说：“胡大人，这东西若是缠在身上，那可真是落红点点，如杏花微雨一般。您要不还是招了吧，免受皮肉之苦。”

胡守义再次抬起头，眼中决绝的光比缸中炭火还要炽热。魏岚有些惊讶，而赖均显然见怪不怪了，还小声和在一旁打下手的赖辰说：“弟，玩十两银子的？哥赌他挺不过一刻钟。”

太子杨涟这一路上倒是没有恶化，只是虚弱嗜睡，一天少说有七八个时辰都是睡着的。魏岚本想留在江南处理善后事宜，但看着太子这般情境，也只能跟着回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