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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早晨，他看起来是刚起，只穿着里衣，赤着脚就跑了出来了，封管事拿了衣裳跟在他后面跑：“城长，先把衣服穿上……”

然后，他发现秦振吉忽然站住了。

他瞪大了一双眼睛，看着门外边满头银丝的老婆子，一时之间，竟忘了再前行一步。

他不动，宋婆婆就带着宝儿往前走了几步，守门的人见到城主这么失态，也确定了这老妇人的确是城主的故人，自然没有再拦。

“秦振吉，多年不见，别来无恙！”宋婆婆站在门槛外，看着里面的老头子，郁结了大半辈子的仇怨痛苦忽然就消散了很多。

瞧着秦振吉满目沧桑的模样，他原来也并不永远是玉树临风的少年。

他老了的样子，也并没有她年轻时想过的那么好看。

“阿月……”秦振吉却声音激动：“阿月真的是你吗？你……你还活着？”

“我还活着，让你很失望吧？”宋婆婆淡淡的说：“不过，你还记得当年你得知冤枉了我父母亲人之后给我的承诺吗？你说，我随时都可以找你复仇，我也随时都可以让你做任何事来抵债。”

“所以你……你是来杀我的？还是要我的命来抵债的？”秦振吉的神情稍微恢复了些，他往前两步：“阿月，有什么事情你进门与我说好不好？你不知道这些年，我有多……”

“进门就不必了，”宋婆婆说：“免得城主大人的妻儿瞧见了，再生出什么祸端来，我今日来找你，只有一件事让你办——你，带我和我的孙儿去地上世界见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