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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不能冲动。
短短的几秒钟,江聿已经把利弊都分析清楚,胸口压上一点无奈。
他闭眼,抬手捏了捏胀痛的太阳穴。
其实,江聿直到读初中才知道坐高铁需要买票,因此在此之前,但凡要乘坐陆路交通工具出门,总是会有预留出来的一等座给他坐。
他隐隐吃了很多家境上的红利。
但他不想这样。
从哲学到天体物理,在庞大而抽象的世界里,他人认识到人类的渺小可悲,因此更不愿人类自己也给同类分类。
因此,他读少年班、做科研,没有一项是要家里人掺手,他已经有了很多人这辈子无法触及的起点,不可以再作弊。
可这次不同。
他说:“照叔,给爷爷打电话。”
说完,骑上车子。
盛佳拽了拽他的衣袖,满脸惊恐,江聿揉了揉她的脑袋,说道:“放心,你姐姐不会有事。”
少爷从来不说假话大话。
盛佳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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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晴醒来的时候,感觉有一双油腻的手在脸上摸来摸去,但是她浑身没有力气,动弹不了。
外面隐隐传来喧嚣的热闹声。
然后,她看到了老鱼头。
他正在拿臭烘烘的嘴顶着她柔软的脸部皮肤,盛晴几乎闻到他身上长久不洗澡的酸臭和属于老人的皮屑腐败的味道。
盛晴想吐,忍不住干呕了声。
“呦,醒了?”老鱼头眼里闪着兴奋的光,搞会叫唤的雏儿比哑巴强多了。
盛晴看了看布局,回想今天一天。
她在家里吃饭,喝了饮料,然后感觉头晕,睡了一觉,再醒来就是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