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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记恨,就会有猜忌。冯汝炳手中权力越大,他便会越危险。
徐谨谦在官场混了半辈子,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他提议道:“父亲担心冯将军树大招风,不如这次暂不封侯,也不进枢密院。只封他为镇国大将军,如何?”
“正二品,武散官。”徐老太傅皱了皱眉头,“这样封赏,边关那些将领,能服气吗?”
“那就多多奖励他的儿子冯晁和冯晏。”徐谨谦说道,“您大概还不知道,冯晏这孩子,第一次上战场就敢冲到了武平关外,烧了敌人的粮草。”
“勇气可嘉,后生可畏。”徐老太傅轻松的问道,“你想给你徒儿,讨个什么官啊?”
徐谨谦也笑了,“正四品忠武将军,您看如何?”
徐老太傅却问道:“他今年多少岁?”
“十九。”
“还未及冠啊。”徐老太傅目视天空,“年纪轻轻,官居四品,不会骄傲自大吧。”
“他是我的徒弟,我自会教导他。”徐谨谦保证道。
徐老太傅终于同意了,“行吧,知道你疼你徒弟。忠武将军,也挺好。”
然而此时的忠武将军,还不知道自己即将升官,拉着病刚刚好的秦绛在平城逛街。他这是第一次来到平城,看着繁华的街道,却觉得既陌生又熟悉,仿佛是回到了……阳城。
“没想到这里还挺繁华的。”冯晏走马观花,边看边评价道,“和阳城也差不了多少。”
秦绛看着住了三年的阳城,心里想着,是啊,三年,足以让平城的百姓忘记亡国之痛,忘记远在北边的危机。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秦绛,秦绛!”突然,冯晏一把拉住了秦绛,兴奋的指着前方一处店面,“你看前面,是我眼花了吗,这不是阳城的庆丰楼吗?”
“对啊,三年前就迁到平城了。”秦绛笑了笑,提议道,“你不是有钱了吗,要不去喝一杯他们家的‘新丰酒’。”
“走走走,必须喝,我请客。”冯晏咽了咽口水,“我都多少年没喝过新丰酒了,你不知道啊,我在边关有钱也没好酒喝,只能喝那个浊酒。”
“我是没钱喝好酒,你是有钱喝不到好酒。”秦绛低头笑了笑,“好啊,我可就不客气了,今晚不醉不归。”
“不醉不归。”冯晏豪气的说道,他早就忘了前两天还劝秦绛少喝酒的话呢。
冯晏现在有俸禄了,豪爽的要了两壶新丰酒,和秦绛一人一壶。等小菜和酒上来后,冯晏刚准备给秦绛倒酒,秦绛却拒绝道:“用什么酒盅,直接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