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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绛侧头低声问冯晏,“刚刚你和车夫,在袖子里干什么呢?”
“讲价。”冯晏说道,“市井里常用这种方式讨价还价,不出声,别人也不知道到底多少钱。”
秦绛了然,这个车夫也是精明,想必车内的人坐车价格都是不一样的。
“怎么讲价?”秦绛好奇的问道。
“我教你。”冯晏拉过秦绛的手,在袖筒里教他手势。
长路漫漫,马车一颠一跛的在路上行驶着,颠得车上的人昏昏欲睡,就在这时,突然有个书生模样的男子惊呼一声,“糟了,我忘记带书了。”
所有人一下子被惊醒,目光齐刷刷的盯着他。
“你还想带书?这是逃难啊,懂不懂什么叫逃难?”有人训道。
书生被训得面红耳赤,抱着行李低声辩解,“都是……古籍,很难得的。”
人们转过头去不再理会书生,秦绛却有些同情的看着他,又想起了阳城家中哥哥的那些书籍。
这个短暂的小插曲过后,人们都醒来了,寂静的车内终于有人开口,互相交谈了起来。
“项羌人怎么这么快攻破京城了?”
“武平关易守难攻,他们怎么进来的?”
武平关三个字,一下子吸引了冯晏的注意。秦绛觉得环抱自己的双臂,突然紧了紧。
武平关,冯晏爹爹镇守的地方。
只听那人说道:“听说不是从武平关过来的。”
冯晏突然想起父亲提过的,那个名叫巴什么鸣的沙漠。穿过沙漠,就到了内地。
听武平关无事,冯晏松了一口气,心想难道项羌士兵穿过了荒无人烟的沙漠,就是为了给大楚突如其来的一击?
“我本来想着,躲家里把门窗关死就行了。可是从京城逃难来的人说,那些项羌兵竟然杀平民,还要烧了阳城。”有人说道。
从京城逃过了的人急忙点头,“对,项羌人见人就杀,都是疯子。”
“不仅shā • rén,还抢美女。”有人补充道,“我听说,他们的统军将领叫郭尔诃,是个好色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