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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浅又默默念了念这三个字。不由得发笑起来。

用什么手段才能杀了自己呢？并不是简单的刀砍火烧，否则假闻浅不会多此一举。假闻浅刚才演的那出戏，这片与现实割裂的空间，都是为他而存在——假闻浅要他崩溃，然后抖落出藏在身体里的每一个秘密。

多高明的手段，用回忆将他拖入悔恨的地狱，然后再让他自我厌弃。原来自己真的能够被自己杀死。

闻浅一开始并没有想到这一点，这一切还多亏了假闻浅为他提供了思路。因为无论他怎么看，假闻浅和曾经的自己都有一段距离。诚然他没有假闻浅那么暴戾，更重要的是——假闻浅总在他面前提起赵无眠。一个曾经死去的人，闻浅早已忘却的人。

为什么提起他？

为什么放不下？

从假闻浅第一次不经意间提起赵无眠的时候，闻浅就确定了眼前的这个人不可能是自己遇见7788时的复制版。那么他是谁呢？

是一个……

“失败的冒牌货。”

闻浅对假闻浅说。这无疑惹怒了他。可假闻浅仍旧站在原地，并没有攻击他。就这一点来说，可以说是非常沉得住气。

假闻浅不是他，甚至不能算是复制品。假闻浅只是——被这片扭曲空间所创造出来的、扭曲人格而已。是更加阴鸷的他，是所有恶意都被放大了的他，是陷在往事里无法自拔的他。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如此，所以里世界里的所有人才会那么迫切地想要将自己杀死。因为——嫉妒啊。

“冒牌货？”假闻浅不怒反笑，坦然地望着他，“究竟我是冒牌货，还是你根本不敢正视当初的那个自己？承认你恨赵无眠，承认你恨所有人，真的有那么困难么？”

闻浅冷着脸，反问道：“我为什么要恨？如果你是我，你就更应该明白，我根本不恨任何人。”

假闻浅一愣，不知想到了什么，讽刺地笑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在笑闻浅，还是在笑他自己。

“是啊，毕竟你杀了……”假闻浅停住了话头，闻浅的脸色已经冷到了极点。见到这样的闻浅，假闻浅歪歪头，才终于高兴地笑了出来。